战翩翩心下焦急,她并不怕庆帝反悔,在出使前战豆豆就料定了这一层,北齐有了后手,想动她也没那么容易。
她只是觉得哪里不妥,从她嫁给大皇子,再到今天,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像是被人推着走一样。
"咚……”
箭矢有破羽之势,带着晚间的凉意,直奔战翩翩而来。
北齐十余年谨小慎微养成的耳力救了自己一命,战翩翩在箭矢破窗时侧身,堪堪躲过了一劫。
周身的寒意伴着那支箭被一同定到了眼前的柱子上。
“皇子妃,可是什么洒了。”
无事,你先退下。”
战翩翩强压住颤抖着的声音,那支箭是上好的白羽箭,带了北齐特有的记号,方才若不是她躲的及时,现在被钉在柱子上的,便是自己了。
箭尾装有一个小囊,战翩翩上前,将它取了下来。
箭矢已将沉香木质地的木柱射出了个鸡眼大小的孔,如此臂力,只有北齐宫中那批死士能做得到。
淬了毒的蜜,终究只能维持三天,正如漂浮的梦境,一戳就破了……
战翩翩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将箭尾小囊里。
战翩翩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将箭尾小囊里的信拿了出来。
“取虎符。"
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战翩翩第一次觉得这字如此晦涩难读。
擂鼓般跳动着的心脏在看到这三个字时便停了,被人攥紧又松开的感觉填满了整个胸腔。
竟是要一箭双雕......
眼角有些湿润,战翩翩胡乱抹了一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无措了。
上一次这般,还是阿娘去世,母亲是宫中不受宠的贵人,人是何时走的都没人知道。
那时自己不过五岁,被摸上去冰冷僵硬的尸体吓了一跳,却也只能强忍着害怕跑出宫去求人禀告陛下。
往事流转,战翩翩直起了身子,长呼出一口气,都过去了,她告诉自己。
北齐长公主,决不会输.......
“皇子妃!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将军回来了!”
门外开始吵闹起来,阖府上下都松了口气,战翩翩将那支箭折断后藏起,又将那张纸条烧毁,等将一切料理干净,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前院站着几个黑甲装束的人,想来该是李承儒随军的心腹。
若是同她想的一样,那李承儒今夜便会离府出城,三日后到达东夷城。
五日后到北齐边境,神不知鬼不觉杀入北齐,宰了北齐这只肥羊。
她四处搜寻着李承儒的身影,像是在印证心中猜想。
有人从侧殿阔步而来,战翩翩随着脚步声看去,他已换上了战甲,英姿勃发,真对得起威风凛凛这个词。
“眼睛怎么这般红,可是吹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