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兴一瘸一拐的往家门口走,转头看到他们一家,惊讶的大喊:“你们!你们居然能活着回来!”
李双荣怒目圆睁:“你再给老子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卸了你的腿。现在我顾不上,但是咱们两家这事儿没完!”
杨大兴自知理亏,那些打手又不在身边,自己还被狼咬的瘸了一条腿,不敢和李双荣硬杠,匆匆进门,砰的一声把大门关紧了。
路上的人很少,个个都愁容满面,很难看出这还在过年。
杨大兴那天晚上的动静闹得很大,半个村子都知道李家连夜搬走了,杨大兴扑了个空。
今天在路上看到他们,心里都和明镜儿似的,但偏偏嘴上还是问道:“你们一家干啥去了呀?”
李怀庆面不改色:“没事儿,家里屋顶破了个洞,出去住了几天。”
那人面色犹豫,但还是开口:“李老爷子,听说你家还有粮食,能不能借我两斤面?”
李怀庆:“哎呦,听谁说的这话?谁说的?你问他借去。”
这人每次李家出事儿他都站在旁边看热闹,每次就属他骂李家骂的最大声。整个村里都找不出第二个和他一样落井下石的人。
就这样的人,竟然还好意思开口借粮。
李老爷子给了他个没脸,果不其然,转头开口就骂:“以为谁稀罕呢?一家人还不是被人家像狗一样追来追去的。”
福宝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拳头都硬了:“你再叫!”
脆生生的话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被一个小姑娘这么教训,那人的脸瞬间红了,叫嚷道:“小丫头片子,再说小心我把你嘴给缝上。”
福宝脸色一沉:“阿爹!”
李双荣像是得了令的将军,上前两步,与那人眼睛对上:“你要缝谁的嘴?往日那些都不与你计较,你还要过来找茬儿,这么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身后的李家人,个个都瞪着他。那人一见这情形,一个字都不敢说,灰溜溜的走了。
回到家,大门敞开,院子里原本摞得整整齐齐的柴,散落在地上,乱七八糟。
明明只离开了一个月,家里却破败的不像样子。
一家人都心情沉重,但还是利索的挽起袖子开始收拾。
福宝:“没事,我们的东西都还在。”
李怀庆:“就是家里人都好好的,什么东西都没少。赶紧扫干净,咱们就吃饭。”
家里看似乱,但实际上没有什么东西,不到半个时辰就收拾干净了。
福宝磨蹭到正屋里,从空间里一件一件把柜子桌子给搬出来放回原位。
福宝:“啊!大功告成!”
李双荣:“终于回来了。”
一家人凳子还没坐热,就有两个身穿青黑色布衣的衙役走进院子:“有人吗,出来!”
李怀庆和李双荣快步走过去:“有人有人,官爷,什么事儿?”
长得瘦高的衙役,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两人:“明日张家庄上工,你们家谁去?”
李怀庆:“我大儿子和二儿子去。”
那衙役面色不善:“你家几个男丁?”
李怀庆:“官爷,我们家几个小子都还小,不能算。”
衙役看看名单,说道:“我怎么看着你有三个儿子?”
李怀庆:“我那小儿子从军去了,在前线打仗呢。”
那衙役听了点点头,又说:“我看你这大孙子,也是能干活儿的。”
李怀庆大惊:“官爷,孩子还小,身体也不好。实在是干不了这么重的活儿。”
福宝趁家人不注意,快速的迈步到李怀庆身边。往他手里塞了一两银子,那是过年时候爷爷给她的压岁钱。
李怀庆突然手里一凉,低头一看,白花花的银子躺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