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掐头去尾的对话除了他们彼此听得懂,别人听着?只能是一头雾水。
边上的邵奇煜也没傻愣着?,打了声招呼:“段宵,好久不?见了。”
段宵瞥他一眼,微颔首算回应。
他对无关?紧要的人向来冷淡又漫不?经心,邵奇煜没多在意他这态度,只是不?免好奇他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段宵视线又慢悠悠地落回她身上:“不?冷?”
夏仰下午来得急,还穿着?上课时中规中矩的舞服。
今天穿的是套古典舞身韵练功服,很素雅的青白色,外?穿不?显得突兀,早春季节也是正合适的温度。
但雨丝被?风吹过来,扑在身上还是有点冷。
“不?冷,我先走?了。”
夏仰吃不?准他这会儿轻声细语的是想干什么,囫囵一句回答完。
打开了伞,也没管他,她侧过头看向邵奇煜:“班长,我先送你去地铁站吧。”
伞小,两个人得靠很近才不?会被?淋湿。
段宵微眯眼看着?他们肩臂碰上,狭长上扬的眼尾克制地收敛住锋芒和戾气,拉了下她手肘。
夏仰立刻停住动作?,警惕地瞪过来:“你又要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眉目有点冷,“想问问你,意大利不?好玩吗?”
她撇嘴,违心地回答:“不?好玩。”
段宵神色未变,耷拉着?漆长的黑睫:“是你自己说想过夏天。”
她什么时候说过……
哦,夏仰后知后觉自己去年?过生日的时候顺嘴过,说“京州的冬天好冷,要是能在冬天过夏天就好了。”
只是随口?一句,她都快不?记得了。
她皱着?眉否认:“那时候说的话都不?算数。”
他笑了下,薄唇勾起?的弧度很浅:“我们之间的所有,在我这里永远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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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踏入雨水里,两个人往前走?。
邵奇煜比她高,绅士地撑过伞,忍不?住开口?问:“你和段宵……还在一块儿呢?”
耳边雨声淅沥,夏仰疑惑:“嗯?为什么说‘还在’?”
她记得高中那会儿自己藏得挺好,平时和段宵见面也是在舞蹈室那边的教学楼,他俩并不?是会在教室腻歪的那种。
准确来说,是她不?能接受在公共场合太亲密。
“我在校外?撞见过你俩好几次。”邵奇煜尴尬地挠挠头,不?太擅长讲这些八卦,“就是有点吃惊,你们居然谈了这么久。以前高中很出名的那几对,毕业没多久就分了。其?实也正常,上大学后交际圈变广,认识的人越多,选择也越多……”
本来他们也早就该分手了的。
夏仰抿抿唇,腹诽道。
送邵奇煜去地铁站后,雨势越来越大。
手里那把?伞被?风吹得差点握不?住,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楼下,头发也淋得差不?多了。
夏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有伞尚且如此,没伞岂不?是全身都要淋湿?
不?管了,他既然把?伞给她,他又这么多朋友,找人送把?伞应该很容易的。
……
一回到宿舍,进了门就暖和许多。
三个舍友在聊天,叽里呱啦的声音在她进门后稍稍停顿。
庄婧看见她潮湿的头发:“夏夏,你不?是陪同学逛学校吗?怎么拿着?伞还淋成了这样。”
夏仰在饮水机旁倒了杯温开水,冷得打了个哆嗦:“外?面雨太大了。”
“你赶紧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嗯,知道的。”
她抿了口?水,正要去拿衣服。
“对了夏仰,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江向涵坐在床上,和一旁的老?四对了个眼色,“我们在聊段宵,你不?会介意吧?”
庄婧默不?作?声地笑嘻嘻看戏。
夏仰故作?镇定:“为什么我要介意?”
“他不?是在追你吗?还是说……你俩已经在一起?了?”
这个问题在上学期期末就一群人无聊地揣测,但没得到过他们之间任何一方?的正面回答。
主要是夏仰平时太过清冷,关?系一般的也不?好直接问。段宵那边,敢拦住他问这个问题的也没几个人。
夏仰摇头,避重就轻道:“没在一起?。”
一旁的庄婧拍了下手掌,得逞地笑:“我就说在追!你俩欠我一顿饭,分别带我明天和后天早八的早餐。”
两个室友哀嚎一声,躺回床上。
夏仰佯装生气:“你们居然拿我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