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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看到这里,头皮发麻。
庄婧逼问道:“这些人说的是真是假?”
瞒她肯定是不能再瞒了。
夏仰低下头,低喃:“半真半假。”
“假的是哪部分?”
夏仰:“我没和段宵谈过恋爱。”
在她眼里,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都不算是恋爱。高中的纠缠是无奈之举,现在也只是各取所需。
“但你俩为什么故意装不熟呢?”
看着她纠结的表情,庄婧捂着嘴脑补一些虐恋情深的情节:“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就问问你,你俩是不是有过情感纠纷?”
夏仰叹口气:“算有。”
“他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
她不是。
“那上次在电梯里,他喊的宝贝到底是谁?”庄婧如同打通任督二脉,指着她,“喊的是你吧?我好生气啊!你瞒我这么久!!”
夏仰有些无措:“抱歉,不是故意的。但我和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庄婧拍拍她肩膀:“你也真是好样的,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下次甄冬儿再在你面前冷言冷语的,你能把段宵搬出来打她脸吗?”
“不能。”
“为什么?咱这么大一张王牌攥在手里,受她那气干什么!”
“她和我不对付是因为我们常有专业上的竞争,她技不如人的落差感。和段宵有什么关系?”夏仰慢条斯理地说,“何况我每次都把她怼回去了。”
这话倒没错。
她只是看着柔软,却不是懦弱会吃亏的人。
但庄婧仿佛第一天认识她一样,还是没法消化:“你和段宵,段宵和你……我得缓缓。”
夏仰理解她的心情,再次道歉。
手机却响了起来,毫无疑问是在车上等她许久的段宵。
庄婧看着她那表情就猜到了:“是他?”
“他找我有点事。”她有些为难,“我先过去了。”
庄婧心里五味杂陈:“我会保密的,反正他们也只是猜测,没实证……”
夏仰很感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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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夏仰找到了段宵那辆车。
他停得已经很偏,隔着马路的灌木丛里栽种着几棵琼花树,花正开得烂漫。
她上车坐好,脸上还是忧心忡忡的表情:“现在回公寓吗?”
“嗯。”段宵没急着开车,注意到她反常的脸色,指骨抵着她下巴抬高了些,“怎么了?”
夏仰抿唇:“跑太急了,头有点晕。”
她一进入减重期,就会犯低血糖的老毛病。
他往椅背上一靠,敞开腿示意她自己拿:“右边是糖,左边是士力架。”
夏仰没客气,往他休闲裤的左边裤兜里掏,没摸到士力架,却摸到个硬物。
他为什么要随身携带手电筒。
“嗯…”段宵喟叹了声,又不制止她这毛躁的动作。歪了歪头,“还在外边儿呢,你在往哪儿摸?”
夏仰手顿时停在那不动了,迟钝地猜到自己摸到的不是手电筒。
“……”
是在外面,可他怎么能好意思让她摸到那个!
她火速收回手,强装镇定:“没有。”
段宵笑了下,从另一边口袋里把士力架和糖一块拿了出来:“哦,记错了。”
“……”
吃完喝了口茶,夏仰总算好受了点,轻声问:“去公寓干什么?现在才中午。”
段宵捏了捏她后颈,哑声开口:“谁规定的只能晚上做/爱?”
果然找她是为了这件事。
她迟疑了一下,想说自己还没吃午饭,但又看见了车前盖上放着一本毛概笔记。
是段宵的。
但下周要考毛概的是她。
夏仰指了一下:“给我的吗?”
“回去给你补课,但你好像想做点别的。”段宵垂眸,闲闲地睨她,勉为其难道,“嗯……那也行吧。”
“……”
听出他玩味的口吻,夏仰耳根发燥。
她上学期挂了毛概这门,她好像是记得找过他帮忙补课来着。
其实段宵算是个好老师,他高三那会儿也常给她开小灶。教她又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笨蛋,还会夸她。
不过他也有坏毛病,就是太喜欢抨击辅导资料了。
一本新买的五三模拟试题到他手里,再回到她手上后,就会发现一些题型直接被他画个大叉。
有时还会在答案那写标注,拽得要命:废话、不会考、蠢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