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说:“奴婢也不知道。”
陈嘉沐还是怀疑她。看她手忙脚乱地解释自己真的被慕容锦发现了:“昨日奴婢在寝殿外候着,是想看看公主是人是鬼。那时候,皇上正给公主梳头,用的是缀金银长线的簪子,又喂了公主水。”
陈嘉沐脸微红。
喝慕容锦递的水,就像吃嗟来之食。她是渴得快晕了,不得已才喝的,但被人瞧见,就有点私情被撞破的意思。
她打断平儿,直接问道:“慕容锦怎么看见你的。”
“那时候……奴婢看得久了,本来想走,可惜皇上在屋里叫人侍候。奴婢在屋外等,皇上刚叫人,声音也不大。奴婢就应声了,正好就是在窗边响。”
她没有说自己是半夜里好奇又去寝宫外看才被抓住的:“奴婢被叫进去,发现公主就睡在床榻上。”
陈嘉沐怕她再说关于自己的事,又岔开了:“他知道你在窗边站着,和你说什么了?”
平儿的大拇指中指捏着自己食指,反复几下,终于尴尬道:“没说什么。奴婢以为自己要被砍头了,不过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发生。皇上只让奴婢看好……照看好公主。”
陈嘉沐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后来的话,就是皇上出去和凫儿说的了。奴婢那时很怕跟过去会触皇上的霉头,就留在公主的寝宫中。给公主擦了脸,掖了被子,又收拾了桌上乱放的物件。迟迟没等到皇上回来,再去看时,发现皇上已经走了。但他和凫儿说了什么,凫儿一直不肯告诉我。”
陈嘉沐开玩笑道:“可能是希望她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她难得被平儿的话勾起一点兴趣,追问她:“你和凫儿是一起进宫的?”
平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的事:“不是一起进宫,不过也差不了许多。我和凫儿是由专门的嬷嬷教导的,只能在琉璃宫做活。再往远去,就不允许了。”
“你们算是……好姐妹?”
平儿摇头:“奴婢和凫儿只是一起侍候娘娘,没有别的关系。”
陈嘉沐点点头,半信半疑。
她刚在凫儿面前甩下脸,平儿就立马表现得这么贴心热情。她不好分辨这到底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计划,还是说平儿真想踩着她对凫儿的怀疑上位。陈嘉沐自觉身上没有什么能让平儿图谋的。又问:“那你见过方彦吗?你们叫他青俞。”
平儿诚实答:“没见过。但听说过。之前奴婢打听公主的来历时,宫外的太监叫奴婢别问了,怕被青俞公公割了舌头。”
她说完,却见刚才还兴致勃勃要问她话的人,打蔫似的突然噤声了。
陈嘉沐无言地走回自己寝宫,又在屋里发起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