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价相卡的销量一般，便宜羊毛还是有人愿意摘的。

方知然刚把出物的链接挂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来敲了他。

[s市老余]：还能刀吗？有无赠品？包邮不？

[]：黄牛滚。

[s市老余]：哟呵，这么暴躁。你怎么看出来我是黄牛的？

方知然把人拉黑，等了两分钟，又有人来了。

[布谷鸟]：咪！0.0

[布谷鸟]：老师？

[布谷鸟]：啊啊啊不知道您喜欢什么称呼，希望不要踩雷。

对味了。

二次元崽子很好认的。

[布谷鸟]：请问可以直拍吗？

[布谷鸟]：老师的价太好了，捆点东西我也愿意的。qaq

[]：不用捆，可以直拍。(*^▽^*)

[]：等下给你360度拍打包视频哦，放心，绝不裸寄。

方知然从床底下翻出个箱子，包得严严实实，拎去了楼下的快递站。

[]：[照片]，寄出。

[]：不用给邮费，爽快给你包邮了。

搞定。

卖掉糊谷真是全身轻松。

方知然边打字，边坐电梯上了楼。

室友何旭阳回来了，正对着电脑可劲儿地敲论文。

方知然看了会儿书，等到了睡点，就关灯躺下了。

何旭阳的位置上，敲打键盘的声音一直没停，他翻了个身，给自己戴上耳机，沉沉地睡了过去。

隔天下午，方知然没课。

他刚在图书馆里看完mcn给他发来的最新拍摄方案，师门群里就有了动静——

逢考必郭27

[甘婉禾]：[图片]，我买的实验室耗材到了。

[甘婉禾]：办公室里堆了好多箱啊，谁来帮我搬一搬。

[老郭]：斜眼笑.jpg

[]：1

[潘栩]：1

[老郭]：@季行川

[季行川]：等下，在帮你给本科生上课。

[季行川]：我来点个名，马上结束了。

[老郭]：不点也行，总有孩子有急事，可以理解。

[季行川]：黄豆鄙视.jpg

图书馆距离实验室不远，方知然到得很快。

昨天刚被他扫得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此刻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子。

甘婉禾正卷着袖子咬牙搬。

“我来吧，师姐。”他说。

他和甘婉禾两个人进进出出，没多久就把箱子搬了大半。

“咦，小然。”甘婉禾叫他，“这个箱子是你的吗？上面写了你的名字。”

方知然正回苏嘉的消息，随口应声：“不是吧，我没往办公室里放过东西。”

[苏嘉]：糊谷出掉了？这么快？

[]：我的办事效率你是知道的。

[苏嘉]：下次别买不喜欢的了。

[]：怕什么，卖掉不就得了，又不会缠着我。

“没封口，你自己打开看看。”甘婉禾说完，又去抱下一个箱子了。

“来了。”方知然说。

什么好东西？

他好奇地打开了箱子。

方知然：“……？”

[]：苏苏，不妙，我好像被糊谷缠上了。

[苏嘉]：？

“抱歉，耽搁了下。”门边传来了季行川的声音，“剩下的我来搬吧。”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季行川一眼瞥见了熟悉的箱子。

方知然站在箱子面前，脸上的表情看着不像是惊喜。

“怎么了？”季行川问。

师弟怎么不笑了。

“就……这些是哪来的啊？”方知然问。

季行川：“是我……”

“我昨天刚卖掉一波一样的。”方知然说，“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它们了。”

“是我……弟弟买的。”季行川说，“送到了我这里。”

季行川紧急撤回了一份礼物。

方知然涣散的目光聚拢回来，落在纸箱上的“方知然”三个字上。

“纸箱是送你的。”他师兄冷漠地说。

方知然：“？”

啊，确实。

季行川那个弟弟，好像还是他的粉丝。

“你这打包不行。”方知然说，“会有瑕疵，我去给你找点泡沫纸。”

他转身出了办公室。

季行川咣当坐在椅子上，抬手扶额，揉了揉额角。

“咦，季师兄。”潘栩拖着只小推车来了，“你下课了啊？”

季师兄精剪的头发随风微动了下，算作是回答。

“季师兄，本科生很难带吗？你看起来好像被榨干了。”潘栩说。

“还行。”季行川说。

他想打开抽屉，找笔记本，忽然发现这办公桌上多了不少东西。

方知然最近往这边跑得勤，在他办公桌上占了块常驻地，凌乱地放了只水杯，还有帽子和手机。

也不是毫无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