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这大半年来,李钱依赖它?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想不起来它?一次,系统还以为自己提前放假了?呢!
李钱一愣,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件事情。
他扭身朝车厢里看,眼底露出笑。
可能吧。
可能是他活在了?现实里,已经忙到抽不心神去想别?的。如今的他,倒是比十几二十岁刚穿来时,要鲜活多?了?。
马车接上人,一路进宫。
如今时辰离晚上开饭还有段时间,李钱抱上冯朱朱带人从聆凤宫退了?出去,只让人在殿内净室中备了?热水,留皇上给君后亲自接风洗尘。
偌大的浴桶里,沈君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把梁夏检查了?一遍,见她皮都?没破,悬了?一路的心脏这才噗通落回心底。
而梁夏早就被他用手指蹭出热意,水润的目光盯着沈君牧看。
沈君牧脸瞬间一热,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是在浴桶里坦诚相见。
分别?了?快一年,莫名的,沈君牧害羞起来。
他扯着毛巾拖进水里,试图盖住自己身上的伤痕。
梁夏早就看见了?,只是压下了?心疼。
这会儿她伸手把人扯过来,手臂环住他劲瘦的腰肢,低头亲他眉眼,顺着鼻梁吻他唇瓣。
“君牧,这是你的勋章。”
沈君牧湿润的眼睫煽动?,眼底带着水光看向?梁夏。
梁夏湿漉漉的手指捧着沈君牧的脸,清咳一声,用正经的声音跟态度说着最不正经的话,“接下来到了?给君后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她手指顺着沈君牧的胸口下滑,点在他的枪上,“看来沈小将?军已经准备好?领赏了?。”
沈君牧脸蛋爆红,没忍住,选择自己偏头上前堵住梁夏的口。
水从木桶里蔓延出来,哗啦声听起来似乎都?带着节奏。
“想我了?吗?”梁夏低声问。
沈君牧低低,“嗯。”
梁夏眼里带出笑,吻着他的眼尾,吻他耳廓,“君牧,以后不分离了?好?不好?。”
沈君牧伸手环着她的背,颤声应,“好?。”
等两人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太君后的寝宫里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如今灯火点起来,四处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一时间竟有过年的感觉。
“等果子回来,差不多?真就过年了?,到时候让她给咱们放烟花看。”陈妤松笑着说。
简曲,“好?!”
他说,“我把静静也带来看烟花。”
简曲说完扭头看李钱,“行?吗?”
李钱这点主?还是能做的,大手一挥,“带。”
“好?!”简曲开心起来,拉着九号跟艾草一起放天灯。
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笼随着风飞到天上,汇聚成一条线,远远瞧着像是一条火红的银河。
孩子们在外面放天灯,两个长辈在喝酒闲聊。
窦氏端着酒盏跟沈夫郎的酒杯轻碰,抿着酒抬眸朝外看。
外头孩子们像小时候那般跑来跑去闹来闹去,而蔡甜依旧如曾经那般,站在热闹边缘,双手搭在身后,无声观看。
她像是从没融入过,但也没脱离过。
窦氏犹豫了?一瞬,抬脚朝蔡甜走过去,“喝一点?”
他把自己手里的酒盏递过去。
蔡甜微怔,刚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压抑克制了?许久。
窦氏笑了?下,准备收回手。他习惯了?,……只是胸口依旧不受控制的酸涩了?一瞬。
就在他以为蔡甜跟以前一样?不会回应的时候,蔡甜低着头,终究是抬手从他的手里接过酒盏,哑声说,“好?。”
窦氏愣住,窦氏怔怔地?看着蔡甜,眼底似乎有水光晃动?。
他掩饰性地?昂脸抬头看天灯,感觉眼尾有湿意滑过,随后没入他的秀发里。
窦氏笑起来,“愿大梁,早日盛世。”
蔡甜侧眸看他,许久,仰头一口饮尽他杯中的酒,手指摩挲杯盏沿口,心里跟着重复:
愿大梁,早日盛世。
前方,大梁的皇上梁夏正在教大梁的君后沈君牧放天灯,大声喊着,“愿我大梁,海晏河清。”
梁夏扭头看沈君牧。
沈君牧的衣襟下面藏着梁夏的吻痕,他仔细想了?想,对着天灯说的却是,“愿我妻主?,此生安康。”
梁夏笑着拉住他的手,“好?,此生,必然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