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牧薄唇轻抿,扭头看睡姿规范的梁夏,犹豫了一瞬,慢慢拉着被子又躺了回去,睡在梁夏身边。
梁夏长相斯文秀气,皮肤白睫毛黑,醒着的时?候文气无?害,睡着了更是毫无?攻击性。可是就这张老老实实的皮囊里面,藏了八百个心眼子。
出?嫁前他爹说,“你嫁给大?夏我总算安心了些?,至少以后不用你动脑去算计什么。”
要是嫁进寻常人家,总要因为后院里头的事情盘算,沈君牧这样的性格,哪里斗得过。嫁给梁夏好很多,……因为再怎么算也算不过她,索性做他自己,躺平不算了。
沈君牧的指腹刚点在梁夏的鼻梁上?,就被梁夏伸手握住。
沈君牧的眼睛瞬间睁圆,因为他根本没察觉到梁夏的呼吸变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梁夏缓慢眨巴眼睛看沈君牧,轻轻一扯沈君牧的手腕,就将?人扯到了怀里抱住。
“你昨晚睡得好香。”梁夏语气有些?幽怨。
沈君牧心虚,如实回答,“太累了。”
“那现在睡饱了吗?”梁夏亲了下沈君牧的头发,然后松开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下床到桌边倒了两杯水,银筷子夹了茶叶放进杯中,又再走回来。
沈君牧拥着被子坐着,接过梁夏递来的茶水,他虽然不渴,但梁夏递来了,便抿了一口?,点点头,“饱了。”
“是漱口?用的。”梁夏嚼了茶叶漱口?,笑着从沈君牧手中把杯子抽出?来。
茶杯放回桌上?,梁夏折返回来,反手合上?床帐,单膝跪在床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抬起沈君牧的下巴,“既然睡饱了,那我补一下洞房?”
她虽是询问的语气,可却没有询问的意思。
湿润的唇瓣贴过来,勾着他的舌,把嘴里茶叶的苦涩在推挤中冲散。
红色的中衣衣襟大?开,露出?沈君牧清瘦的锁骨,像是被锦布包裹着的白玉,漂亮的不像话。
他常年习武,虽瘦,但不失力量感,腰腹上?带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很是优美。
亲吻中,梁夏撑着床的手,不知道?何时?搭在了沈君牧腿上?。
沈君牧被她顺势推倒仰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红被扬起又落下,搭在两人身上?。
隔绝了光线,黑暗之?中除了视线以外,别的感官变得更为敏感。
沈君牧昨晚因为困倦而麻木的感应,在今早清晨睡醒后尽数被激活。
他脸红到不像话,呼吸绵长沉重?,胸口?心脏的跳动速度比平时?耍了几套枪还要快。
“君牧。”
梁夏吻他脖颈,扯过自己的棉花枕头,示意他,“抬腰。”
这样舒服点。
……跟话本子上?描述的好像不同。
沈君牧看书的时?候,只觉得脸热,现在不仅脸热,身体?里更热。
……殿内迟迟没人起,宫侍们也不敢进去伺候。
报春没有事情做,想了想,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免得闲下来难受。
将?军府出?来的人,就没几个能闲得住的。
他端着鱼食去池子边喂那一池鲤鱼。
清晨早起,鱼儿?最?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吃罢鱼食甩着鱼尾绕着荷杆游来游去。
像是殿内一般,梁夏就是那鲤鱼,沈君牧就是那荷杆。
鲤鱼戏荷杆吞吃散落鱼食似的,先是轻轻触碰,差不多之?后,才张嘴吃下。
自古以来阴阳的契合本就妙不可言,何况又是心头所爱。
鱼儿?绕着荷杆觅食,来来回回不知疲倦,直到一片空白吞吃干净才停下。
今日没有政事,只有正事。
平时?批阅奏折,今天批阅君后。
梁夏缠着沈君牧从清晨到午后,补了个觉才起床。
好在后宫里除了窦氏这个太君后以外没有别的长辈,就算两人姗姗来迟也没人说什么。
敬过茶两人又回了聆凤宫,在陈妤果?找来之?前,梁夏都恨不得黏在沈君牧身上?。
沈君牧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寄希望于报春。
平时?两人越界一点报春的眼睛就盯过来了,而今天梁夏的手就没离开过他的腰,报春分明看见了,但装作没看见。
沈君牧,“……”
平时?背着报春偷偷摸摸亲热一下觉得不够,现在却开始怀念那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了。
主要是瓜生,还不够熟稔,所以多几次就会不舒服。
好在梁夏被陈妤果?喊走,两人去御书房了。
沈君牧难得自由?,轻轻舒了口?气,伸手把冯朱朱抱过来。
平时?坐姿还算端庄的沈君后,今天坐的格外大?刀金马,甚至没让冯朱朱踩他腿上?。
主要是,……微疼。
话本子上?也没说腿根这么酸,更没提过红梅可以顺着脚踝开到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