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气把整株大驳骨丹摘了个七七八八。
掂一掂,应该能挣个小一百文。
这算不错了,毕竟普通农家养半年的鸡,攒的鸡蛋也才挣一百文呢。
桂如月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致富路。
既然大驳骨丹有人收,那么其他药材,应该也有吧?
耗儿山这么大,是一座天然的种植基地,加上少有人靠近,不存在过渡采摘,野生草药定是很多。
何不多找找?
桂如月打定主意,在四周搜索起来。
很快,她被一片叶片巴掌大、开着一串串紫色小花的绿藤吸引目光。
这不是葛根吗?
她立即动手去挖,不消多久,就挖到小腿粗的根系,看形状,还很长。
这着实令人兴奋。
她牟足劲锄了半天,一直挖到日头西斜。
终于把整条根挖出来。
足足有一人高!
虽然在现代,葛根是很便宜的。
但那么大一条野生老葛根,少说也能赚个百八十文吧。桂如月心想。
今天没白来。
背着一箩筐大驳骨丹,又扛着那么长一条葛根,她差点嗝屁。
踉踉跄跄下山,在山脚下又发现一大片野生金银花。
没忍住,停下来采了半个时辰。
终于在月亮升起来之前,回到了家。
小丫站在院门口远远眺望,看见她的又背又扛地,哇地哭了。
“娘!你才回来!二婶说你被狼吃了!”
桂如月:“……二婶呢?”
王氏本在窗口张望的头马上缩回去,屋里死一般寂静。
桂如月拍拍抽抽噎噎的小丫,两人合力把东西抬进院子。
“娘,你怎么搬了这么大条树根回来呀?”小丫担心地说。
王氏也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拐出来,乜斜着眼睛没好气地说:
“这砍的啥玩意啊?没得费刀子,刃都给砍卷喽。”
桂如月本不要搭理她,但转念一想,卖草药是个长期的事。
她若要正式做这个营生,对家里还是得有个说法。
“他二婶,这是草药,我明天拿去街上卖。”
“啥?”王氏不信。
“不就是个树根吗,还卖上草药了?今儿都去过镇上了,明儿还去啊?又不是圩日,别是偷懒哦,见天的不干活,跑得没人影!”
桂如月解释:“药房说是草药,那就是草药呗。咱也不懂,反正他要咱就买。又不是老母鸡孵蛋,窝家里也窝不出个钱来,还不如找点营生。”
那倒也是。
王氏来劲了,抓起一把大驳骨丹:“那你这草药能卖多少钱啊?刚明儿我也采去。”
桂如月留了个心眼,说:
“这一根还没卖过,不知道。那长枝条的,一文钱五把。”
王氏泄气了。
一文钱五把?整这一箩筐,还不够吃俩鸡蛋。
还得费劲上山去采、费那脚力背到镇上呢。
她是干不来这活。
桂如月看她的脸就知道她的心思,笑了。
“整个辛苦钱,毕竟小兰还等着吃药呢。不像他二婶,三个儿子,用不着操劳,尽享福。”
这可说到王氏的心巴子上了,她最爱人夸她三个儿子。
那都是她的能耐。
“嗳,话也不能那么说。”王氏眉飞色舞:“三个儿子还得娶媳妇,有得我操劳呢!想想生姑娘也好,就是这小兰命苦……”
桂如月还是笑:
“人各有命,我当娘的尽力吧,采这些挣不到啥钱,他二婶有想要的尽管拿去。”
这又说到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