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季叶初并没有立即到中药铺,而是径直去向太师府。
太师府管家见到,昨日才出嫁的季叶初,今日大早便回了门,满脸伤疤眼窝凹陷,还顶着一脑袋的鸡窝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进府中叫来季容。
季叶初见到季容,还未等他开口,便毕恭毕敬地作揖道:
“爹爹,女儿不是不懂礼数,但现下有要事与爹爹说。”
季容看到眼前的季叶初一脸正色,狐疑了片刻便遣散了下人,带着她到书房内:
“叶初,如此神色紧张,所为何事?”
“明人不说暗话,女儿接下来问的问题,请爹爹如实告诉女儿。”
季叶初顿了顿,从衣襟中拿出空香囊道。
“请问这香囊,是何人给予爹爹的?”
季容见季叶初如此开门见山地问道,眼神略有闪躲。
“女儿相信爹爹不会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胆量敢谋害未来太子爷。”
“什么?王爷他……”
“王爷现在已经没事了。爹,王爷如今已是女儿夫君,但女儿还是爹爹的女儿,希望爹如实告诉女儿。”
季容看着对面的季叶初一脸决绝的季叶初跪在自己的面前,喃喃地说道:
“叶初……你小的时候性子随爹,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季叶初对这没来由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道:
“爹说什么?”
“没什么,叶初,爹也是迫不得已,其他的爹也不能再多说了。”
季容低下头,捏紧拳头,不看季叶初。
但她季叶初不用想就知道,当日季清澜的事儿能够摆平,光靠他们太师府的面子指定是不够的。
“爹向来不喜朝廷党派之争,女儿把罪证还给您,就是希望您能想清楚,不要做傻事。
若是您真铁了心要做伤害王爷,也伤害自己的事。无论是谁,女儿定会将此事追查到底。”
季容背过身去,不再言语,季叶初眼神定了定道:
“女儿都希望爹能安好。但若是让女儿发现,二夫人母女与此事有牵连,女儿定要了那母女二人狗命!”
这番话说完,季叶初不等季容张口,起身行了一礼,伸出手淡然说道:
“那这件事处理完了,我们来聊聊医药费和封口费,若不是女儿及时相助,想必这会子王爷人都就不回来了,我若说漏了嘴咱们这太师府肯定脱不了干系啊。”
“你……”
“女儿这条命其实也算不了什么,我也早就是个爹不要娘不疼的苦命人,可要是连累太师府可就不好了,再说此事珩王肯定也要追查,爹是个明哲保身的人,肯定不希望女儿把此事说出去吧?”
“你……你想要多少?”
“打个折,三百两,买我守口如瓶,还不算我这精神损失费,我昨天可是照顾珩王一晚上,之后还要照顾珩王吃药呢。我可说好啊,概不还价!”
季容心中一痛,上次粥棚的事情还未结束,此事又要出银两,还好这她季叶初没留在府中,还是赶紧送走的好,真是瘟神在世,我太师府怎么会出了个这样的嫡女?!
季叶初为了跑向这里脸都没有洗,一脸的憔悴,季容看着季叶初那大大的黑眼圈她也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颤抖着手从抽屉里拿出五百两,还未点算,季叶初直接一把抓了过来点了点。
“这二百两就当做路费了,谢谢爹爹!我以后有什么任务,担子,爹爹尽管告诉我,不用藏着掖着,只要不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尽量都会满足爹爹的要求,我走啦爹爹,王爷还在府上等着我照顾呢~”
季叶初将手中的钱往衣襟里一塞,
大大方方的向季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丝毫不管在风中凌乱的季容,
出了门便恢复姿态,蹦蹦跳跳的离开了,临走之前不懈的瞥了一眼窗户爬墙的影子。
……
傍晚时分,
在街上逛了许久的季叶初,回到王府,拿着手里的药材,垂头丧气走向正厅。
好累好疲惫,她已经把整个王城的药铺都逛遍了,真就没有一家药铺有那两味特殊药材的。
季叶初摸了摸银丝手镯。
虽然上一次有已解锁针剂,但空间里大多还是一些复合型西药,要想换到珍贵药材除非有样本录入……
真是天要亡我啊!季叶初苦恼地想着,现下就只能等等看,江珩那边的消息了。
于是急切的唤来王府管家,将手中药物递给他问道:
“陆叔,王爷可有回府?”
“回夫人,王爷清晨出门以后还没有回来。”
管家见王妃神色匆匆的样子,又继续道:
“王爷回来通常会先到书房,若是夫人有急事,可到书房等候。”
“也好。”
于是季叶初点了点头。
走进王府书房内院落,季叶初轻轻推开房门。
这儿的格局和太师府古色古香的书房大相径庭,这还是季叶初第一次来,
可真气派,黑白色的架子与案几,显得整个书房内更加庄重严肃,果真看起来就十分符合江珩的性格。
季叶初扫了一眼架上各种文书,大部分都是与军队,兵部相关。
听说江珩自小领兵打仗,应该掌有兵权的吧?季叶初不由得猜道。
只不过现在的江珩,若是安静地闭目养神,还真看不出他曾经是历经沙场的大将军,反而更像一个温润如玉的富家公子哥。
往下看去,书架最下一排,放着的一排册封文书,季叶初好奇地抽出来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