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听到了黎落尘的声音，和以往不同，很单薄、很低沉、有些闷闷的

想问些什么，可还没说出口，黎落尘的话语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一个人要承受怎样的痛苦，才会把灵魂搞成那样破破烂烂的样子？”

他怔住了，不知该怎样回答，幸而黎落尘也不打算听他的答案，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那孩子的直觉很好，所以应该早就发现了……”

女孩的肩膀抖动了一下，黎落尘开始向角落走去：

“经费应该很足，但没办法，总有人会干这样的事……”一步、两步

“她可以去死的，本来今天她应该去死的……”三步、四步

“但是她还是活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午餐有肉”

“真滑稽，不是吗？我们来得这么晚。”五步六步七步

“所以做事得相应的早一点。”

“哪怕与他无关……”

圣罗站在原地，看着黎落尘一步一步地走向少女所在的角落。

他看到教会的圣女跪了下来，在一个满身灰尘的女孩身边，圣女问：

“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吗？”

女孩勾着头，看不清表情：“小雅”

圣女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细碎的肉，他闭上了眼，双手合十……

良久，黎落尘睁开了眼：“火葬吗？还是……你亲手为她下葬？”

将力量聚集在手中形成火苗……

女孩没说话

角落的桌案前亮起了金色的光

“要和我走吗？”黎落尘盯着火焰

“我死了的话……会为我祈祷吗？”女孩抬起了头，火光在脸上浮动

“不知道，我有可能死在你前面，不过我会教你如何祈祷。”

“……能分我面包吃吗？”

“我不太喜欢吃面包，平常可能只能分你其他东西了”

“嗯”

没有再说话，跪着的两人沉默地看着火光熄灭

黎落尘取出了一个盒子，将灰烬仔细地收拢，一把一把地捧到了里面。

检查过后发现再没有遗漏，他将盒子递给了女孩她接过，脱下衣裙包裹好，脸上依旧平静

取出一件衣服给女孩披着，黎落尘背对着蹲下：“腿有些麻，快点儿。”

两只细细的手臂环绕到了胸前，他站起身，手臂牢牢地箍住了女孩的大腿，圣罗看见了，但没帮忙。

“给你自己取个名字吧，要不我不太好称呼”

“……”

“想不到吗？那暂时别管了，不用着”

“伊雅”

“伊雅？”

“嗯”

“伊雅……”

“嗯”

“对不起。”

“……”

女孩趴在黎落尘的背上，两只相扣的手更紧了些

……

她第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