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人见过地狱？死后的自然不算，到了那时见过了，也只是理所当然。

还活着时，是否有人见过处于人间的、触手可及的地狱？

黎落想，如果有，那么自己眼前所见的应当便是地狱。

“……圣女已经空缺了三百年，但在教廷的地位仍未有降低，因此尽管您通过了初识，仍需经过多重验证，不过您放心，绝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

黎落的思绪回归，耳侧传来的是圣罗的“安慰”，和那两兄弟说的一样，“圣女”似乎确实不需要遵守什么繁文缛节所以圣罗丝毫没有向他介绍觐见礼仪的意思。

对方说了半天，没有提到什么礼仪，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可以简单地这么概括：

“圣女很重要，所以您要有接受十八重x光扫射的准备。”

这是黎落心里的形容，但他有理由相信教廷有能力用x光扫射圣女一百八十遍而不担心后者得什么辐射病。

这份信任很飘渺，因为它起源于昨晚看见的浴霸和今晨的真空马桶当然，这已经足够让黎落信任教会的科技……但是还不够，因为圣罗说来说去还是没提到最关键的一点。

所以黎落打断了他的话：

“圣座冕下不在，我们是去见谁？”这不是那个关键点，但黎落的发问已经完毕。他沉默地看着对面等着自己继续说话的骑士长，以示意对方回答。

圣罗发现“圣女”的疑问只有这个后稍微愣了一下教皇不在岚城的消息是他昨晚和黎落说的，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但他却没想到圣女会只问这个问题。

沉吟了一会儿，圣罗恭敬地回答道：

“监察者。”

教廷的监察者是一曲传说

所谓传说，需为人所传颂：

他是圣廷的持冠者，是三次兽潮的诵经人，

如同朝露注满斯格拉草，崇高的圣徒蒙他教诲，

如同花雪飘落纳马尔山，迷途的无职者也得其祝福……

于是信徒称他为祂，于是异端唤他为牠

祂是救赎，牠是宿命

事迹需传颂，尊名也需传颂，

端坐于人间最高处的监察者

祂名为尼古拉斯

凭坐于彼与此境界的边缘

牠名为尼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