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小屋,我一头扎进了卫生间并把门反锁起来。一盏小灯,不算亮的光线已经足够照亮镜子里丑陋的我。左脸的胎记此刻像块滚烫的烙铁,烙得我火辣辣得疼。
我心里难以抑制地回忆起数小时前发生的一切。我和他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交往不都是建立在这些之上吗?可我以前没有这样的经验,我虽然后来给予了配合,但依然觉得对方不够温柔。冰冷的水浇在我身上,竟然抵不过我心里的凉意。
对,费勇是我男朋友,他只是喝醉了酒,情难自抑作出了这种事情。我该理解,我该认同,这在成年的男女朋友之间不是很正常吗?可我为什么如此难受?通常情况下,这之后,我至少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啊?
他强烈的感情像是透过我向另一个人宣泄一般,我只是这场感情的牺牲品?这种荒谬的想法又把我的思维拉锯回了几近崩溃的边缘,我把自己埋在了被窝里,突然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意识模糊之前,脑子里飘着的是费勇家陈小兮的那条红色围巾。
翌日,直到下午时分我才缓缓醒来,放在床旁的手机此刻尖锐地响起,我连伸手拿它的欲望都没有。可是它就这样锲而不舍地响着,不断撕扯着我的大脑,没有停下的意思。
“喂。”我用沙哑的声音回了一句。
“你死在哪里呢?啊!”对方声嘶力竭,几近咆哮。原来是她。
“我在家。”
“你等着,我马上到!”她迅速挂掉了电话,不等我回答一句。
直到爬起来给她打开门,我还是没有明白为何她会如此暴怒。甚至扒拉着我,脸上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
“和清,你什么意思?说,你昨晚在哪?”陈小兮的语气已经顶到了最高点。
我害怕地看了看她,斟酌着措词,轻轻地说道:“在我自己家。”
“你骗人,昨晚是不是费勇喝多了?是不是你送他回去的?然后你们干了什么?”质问铺天盖地而来,我感觉被卡住了喉咙。
“我们,不是有意的。”
“是你故意的吧?”
对话进行到这里,我长久被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一瞬间嘶喊出声:“对,我是故意的,我故意送学长回去,我故意留宿,故意和他......可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啊!”然后,激动得胸口不停起伏。
头顶上良久没有声音,只听见喘气声。我像个被当场抓包的丑陋小三,被正宫扔下一句话,碎在当场。
“请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