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便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那人见赵盈盈晕倒过去,迅速将人扛在肩上带走。
彼时她们正在一条不甚宽敞的街道中行走,街道两旁是做生意的商铺, 街上的人不算多,原本这?些人还在思索该怎样寻找机会下手。赵盈盈方才一闹, 倒是吸引了不少路人过来?看热闹, 因而附近聚集了不少人, 给他们?提供了机会。
他们对视一眼,当即决定下手。
他们?分做两波, 一波人负责拦住赵盈盈身?后?的护卫, 那些与她?隔了些距离, 他们?便趁机制造冲突, 暂时拖住他们?。另一波人, 则趁机将赵盈盈迷晕带走。
事情发生得突然?, 赵盈盈身?边只有红棉一人,红棉见赵盈盈被掳走,当即向身?后?的护卫呼救, 护卫们?发现情况不对,便追上去。
可惜那些人身?手矫捷, 带着人一时之间飞檐走壁,穿梭于房舍之间,很快便将他们?甩掉。
红棉跟着护卫们?一并去追,跑得气喘吁吁停下, “夫人……怎么办啊……”
护卫们?同样面色凝重,保护赵盈盈是他们?的职责, 如今没能把人保护好,便是他们?失职。大人不知会如何处置他们?, 总之不会有好结果。
红棉擦了擦眼?泪,又忍不住要?哭,她?不知道这?回又是谁要?害她?家夫人。她?家夫人的命途真是多舛,在湖州时便被害过一次,好不容易才从天花下活了下来?,如今不知又是哪个坏心肠的,要?害她?家夫人。
红棉定了定心神,打算先行回去禀报霍凭景。
在回府的途中,她?遇上了李棋。
红棉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几步,拦下了李棋,着急道:“李棋先生,我家夫人……她?被人掳走了……怎么办?”
红棉原本对李棋印象算不得好,可赵盈盈染上天花时,李棋为她?医治的态度挺好,红棉便又对他有几分感恩。
李棋视线落在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冷冷道:“我只是一个大夫,这?种事你找我也没用。”
语气颇为冷淡,刺到了红棉。
红棉松开手,觉得自己的确是病急乱投医,李棋生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瞧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似乎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抱歉……我要?先回府禀报姑爷……”
她?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便打算往回跑。
李棋将她?的神色转变尽收眼?底,不知为何,竟又觉得有些不悦,见她?慌慌张张地打算跑着回相府,喃声道:“蠢。”
他叫住人,道:“你打算跑着回去?骑马啊。”
说罢,便随手从路人手中抢过一匹马。路人怔了怔,手中已经被塞下一锭银子:“这?马暂时借用一下,谢谢。”
他翻身?上马,朝着红棉的方向去。
红棉看着他过来?,愣了愣,道:“我……我不会骑马……”
李棋也一怔,随手伸手将她?拉上马,放在身?前。
“坐好。”他叮嘱了句,双手抓住缰绳,这?姿势正好将红棉圈在怀中。
红棉顾不上思考别的,满心只有担忧赵盈盈的安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你说,我家夫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李棋快马加鞭往相府赶,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她?的嗓音被风吹得很散,低低地柔柔地落在他耳边。
他又有些心烦起来?。
道:“京城是霍凭景的地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有胆子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不多。”
红棉听他这?么说,也跟着思索起来?。
李棋又道:“近来?瑞阳王小动作频频,只怕是他所为。”
红棉吸了吸鼻子:“那……怎么办?”
李棋叹气:“显而易见,他掳走你家夫人能是为了什么?只能为了威胁霍凭景,所以你大可以放心,至少在他来?找霍凭景之前,你家夫人都是安全的,没有性命之忧。”
红棉觉得李棋的话很有道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些:“那就?好……那就?好……
李棋带着红棉回到相府时,那些护卫们?已经先一步回来?,将赵盈盈被抓走的消息告知了霍凭景。霍凭景眉宇之间尽是阴郁,周遭气场低得骇人,其余人皆低着头,噤若寒蝉。
李棋道:“看来?不用告诉你了。”
霍凭景抬眸,看了眼?李棋,唇边一抹冷笑:“他是活腻了。”
李棋问:“你打算怎么办?”
若是从前的霍凭景,自然?什么都不怕,可如今瑞阳王拿来?威胁他的,是赵盈盈。
霍凭景默然?片刻,一时不语。
瑞阳王既然?将人掳走,绝不会轻易让他找到踪迹,何况如今敌在暗我在明?,他不知道瑞阳王会不会对赵盈盈做些什么。尽管理论上来?说,瑞阳王之所以对赵盈盈下手,一定是冲着他来?的。既然?如此,赵盈盈便暂时是安全的。
可……霍凭景还?是忍不住地担心她?,瑞阳王不会动她?性命,可难免会苛待于她?。
他眸色微敛,轻捻指腹,声音有几分狠意:“我已经命人去找。”
“朝南朝北,备马车,去瑞阳王府。”霍凭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