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盈愣了下, 想要站起身来?,却听见她爹的声音朝他们的马车处走近了些。
“这是谁家马车?怎的瞧着如此眼生?”
她动作再次僵住,生怕有?点动静就会惹她爹走得更近。她看了眼霍凭景, 而后食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以为?霍凭景应该看得明?白, 结果霍凭景还是开口:“盈盈……”
赵盈盈吓得头皮发麻, 一把将手掌覆在了霍凭景嘴上, 堵住了他的声音。
她惊恐地从马车帘栊的缝隙里打量赵茂山的踪影,生怕他发现蛛丝马迹。她又不敢正大光明?从帘栊看, 只能偷偷地瞄一眼, 只看见她爹穿着最经常穿的那件衣服, 停了下来?。
她心提到嗓子眼, 注意?力都在她爹身上, 自然也没注意?到霍凭景眸底压抑着的笑。
霍凭景感受到她柔嫩的手心贴在自己嘴上, 带着微微的温热。
赵茂山看着停在自家?府门前?的陌生马车,有?些狐疑,是什么客人么?这马车看着实在陌生, 不像是和他家?有?过来?往的客人。何况这么久了,也没人下马车跟他打招呼, 想必不是他家?的客人。
既然不是他家?的客人,那这人将马车停在他家?府门前?是为?何?
赵茂山狐疑地打量着马车,这马车瞧着颇为?富贵,不像是寻常人家?所有?。
这就更为?诡异了。
赵盈盈看见她爹那不停打量的眼神?, 心都快停下来?了,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希望他不要过来?,希望他不要再看了, 月神?大人保佑。
霍凭景将她惶然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有?些好笑,猜到她大概又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保佑了。
大概是月神?大人显灵,她爹的脚步声竟然渐渐远了。
赵盈盈松了口气,探过头,从帘栊中看见她爹的背影转过身。不过片刻,她爹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又转过头来?。
赵盈盈吓得不轻,怕她爹看见她的脸,整个?人都矮了下去?,把头埋进了霍凭景怀里。
霍凭景感受到她的动作,喉结滚了滚。
她整个?人都钻进了自己怀里,柔软的躯体?贴着他的,很难不让人心猿意?马。她与他本就有?着难以抵挡的吸引力,更何况这般投怀送抱?
霍凭景眸色微沉,不禁从唇瓣中伸出舌头,轻轻在她柔嫩的手心里舔了舔。
潮热的湿意?钻上赵盈盈的心头,她愣了愣,看向霍凭景。
而后意?识到自己这般捂着人家?嘴巴,难免叫他难以呼吸,是她不够礼貌了。
她松了些力气,用唇形说话:“抱歉,但是外面是我爹,他要是看见,肯定要骂我。”
霍凭景其?实知道她说的什么,但故作不知,好似听不见,还?蹙了蹙好看的眉。而后霍凭景凑得更近,好似只是为?了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赵盈盈只好凑近他耳朵,用极轻的气音说:“我爹在外面,不能让他看见我,不然他肯定要骂我,所以我才这么不礼貌,对不起。”
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侧,像羽毛挠动着他的心,愈发勾起他的热血与生机。
他嗓音低哑,应了声好。
赵盈盈继续竖着耳朵听马车外的动静。
赵茂山本来?都要走了,余光一瞥瞥见了红棉的身影,他再次折返。红棉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不过她比赵盈盈机灵,赶紧上前?一步,向赵茂山问好:“老爷。”
赵茂山看了眼红棉,又看了眼赶车的朝北,叹了声,对红棉说:“你是年岁也不小了,该考虑终生大事了,只是你不该如此堂而皇之地与人在我们?府门私会。”
红棉:“……”
原来?姑娘的不聪明?是从老爷这里遗传。
红棉恭敬点头:“老爷说得是,奴婢下次不敢了奴婢这就回去?伺候二姑娘。”
赵茂山嗯了声,红棉赶紧回了府,临走前?看了眼马车。
这一眼理所当然被赵茂山当做对情郎的不舍,赵茂山收回视线,这才与刘济说话。
“贤侄,抱歉,让你见笑了,请吧。”
刘济觉有?些拘谨:“伯父先请。”
二人一并进了赵府。
赵盈盈缩在霍凭景怀里,紧张地窥听着外面的动静,忽地感觉到一阵硬。她想当然地以为?是霍凭景腰间的玉佩硌到了自己,现下这窘迫的情形实在不容她挪动位置,她便想伸手将那块玉佩挪远一些。
还?未碰到玉佩,手腕先被人捉住。
赵盈盈睁大眼,和霍凭景四目相对,她用气声解释道:“你的玉佩有?点硌到我了,可以把它收一收吗?”
霍凭景看着她天?真的双眸,阖了阖眸。
好在此时,赵茂山终于和刘济一起进了府门,赵盈盈松了口气,赶紧从霍凭景腿上跳下来?。
“实在抱歉,我方才是事出从急……”赵盈盈向霍凭景道歉。
霍凭景嗯了声,接受了她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