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月委屈死了, 她怎么可能去工商局举报自己傍上的土大款呢?
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她!
是谁呢?
她跌倒在地上,捂着脸,打量起了周围的人。
这些同学一个个忙着准备高考, 下课的时候是喜欢嘴碎她的那些破事, 可是他们肯定没有精力去工商局捣乱, 再说了, 他们也没有证据。
工商局可不是随便的单位, 谁去嚷嚷两声都会来调查。
再说了,土大款平时没少给自己的保护伞孝敬好处,就算要查, 也都可以蒙混过关的。
这次他这么恼怒,可见是有更高一层的大佬要收拾他了。
那么问题来了, 大佬收拾他, 如果是出于为公, 完全没必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只能是为了私事。
为了私事的话, 她最近得罪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郑博龙, 一个是校门口控诉她抢男人的时髦女郎。
这个时髦女郎看起来是个神经病, 不像是有本事去工商局搅合的样子。
那就只能是郑博龙了。
既然是郑博龙,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只要咬死了是郑博龙的老子公报私仇就行。
于是她爬起来, 扯着土大款的胳膊,去旁边说话。
土大款哪有心思跟她废话, 一把将她搡开,像扔掉一个不值一文的垃圾, 还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滚开, 别碰老子,从今往后,我只当从来没有认识你这么一个龌龊玩意儿!”
骂完,土大款便绝情的离开了,头也不回一下。
曲如月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土大款的背影喊道:“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我要是搞你我图什么啊!分明是别人在搞你,你现在把火撒在我身上有什么用,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我还用得着找你吗?”
土大款道理都懂,可是谁叫这个蠢货脑子进了水,居然得罪了那么一个大人物。
他可不想找死,只能断绝联系,麻溜的端正态度,积极整改,这样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于是他走出去几步后,回头嘲讽道:“你还知道你男人是我?我问你,你怎么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你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少在我这里装无辜!最后劝你一句,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你最好是心里有点数。现在你态度端正点去给人家认个错还来得及,等到人家真的想收拾你,你可别来找我,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土大款还是有脑子的,天底下女人多的是,只要有钱了,想泡多年轻的都行。
可是大佬一旦得罪了,他这辈子也就完了。
所以他必须切割清楚。
等会儿要是这个女人不去主动承认错误,他肯定会亲自出面,认领她肚子里的孩子,早点平息事态。
现在劝她主动自首,算是他看在她年纪轻轻跟了自己的份上,给她的最后一点情分了。
可是曲如月哪里听得进去,她连假的亲子鉴定都做好了。
逆风翻盘,就在一瞬之间。
她很有信心。
于是她爬起来,指着土大款的背影大骂起来。
什么脏男人,行走的传染病病源,什么绿毛乌龟王八蛋,什么断子绝孙的奸商……
总之,怎么难听怎么骂,再也不见在他面前曲意逢迎小心讨好的模样。
男人知道她是什么德性,她越是骂得起劲,越是证明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
他得赶紧去工商局那边善后,立正挨打,绝不还嘴。
*
曲如月骂得起劲,等她回过神来,校门口的人全都不见了。
包括那个泼她脏水的时髦女郎。
她冷笑一声,走了才好呢,省得一个个全围着,拦了她的路。
很快,她找到了鉴定机构,拿到了报告,精神抖擞的,去郑博龙原来的学校闹事。
没想到,警察也在。
包括市里教育部门的负责人。
好好好,都来了,来得好,正好让大家瞧瞧郑博龙一家是怎么欺负她的。
她得意洋洋的甩出了鉴定报告,这报告她看过了,的的确确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鉴定成了郑博龙的孩子。
她十拿九稳,雀跃不已。
期待着这群人惊掉下巴的那一幕。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但没有出现她想要的结果,反倒是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宗平是谁?是那个跟曲如月一起举报郑博龙的学生吗?”
“是啊,怎么孩子是宗平的?”
“我就说吧,郑博龙是好学生,人家爸妈一再跟我保证过的,这孩子绝对做不出这样败坏风纪的事情。”
“我也觉得不可能,现在有了报告,可算是给郑博龙正名了。”
“你说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开放,年纪轻轻不学好,还给好学生泼脏水,真是道德败坏,目无法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