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看了管事一眼,眼中又有寒意,那管事心虚的将脸转了过去。
再说,登徒子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优点嘛,登徒子又不是吃人的怪物,登徒子脸上的疙瘩不知道有没有好……唉,这个人最自恋,又爱臭美,这时候恐怕是寝食难安的想将那脸疙瘩给夷为平地吧?
“许慕辰,你出来吧,偷偷摸摸站到门后边,不觉得很累吗?”柳蓉见管事心虚,屏声静气感受了下周围,觉察到了门后细微的呼吸。
怎么想起他来了?骑在马上,柳蓉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分明很看不起这个登徒子,怎么第一反应却是要找他去询问呢?她一边策马飞奔,一边不断的肯定着自己的想法,自己去京城又不是办私事,自己是为了师父的事情去找他的,暂时去见下这登徒子也无妨。
原来许慕辰已经来了。
许慕辰不是在调查小香与小袖两人吗?自己可以回去询问下他的情况。柳蓉忽然间就想到了那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心头忽忽一热,看了一眼空空道人与玉罗刹,转身就奔了出去准备行囊。
正好,自己也要找他,还不如喝破他的行藏。柳蓉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望着从外边走进来的许慕辰:“许大公子,好久不见。”
当时刚看到地上被炸出来的一个坑,柳蓉立即便想到了小香小袖,应该是生死门的人做下的,即便不是他们,那也跟生死门的震天雷有干系。
“苏锦珍!”许慕辰见到柳蓉,还是颇有几分激动的,关于自己被污蔑先写和离书,还有脸上这一脸疙瘩急需柳蓉的雪肤凝脂膏,这些都是他激动的理由。
“师父,你就别口是心非了!师爹陪着你,我去替你报仇!”柳蓉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我大致知道是些什么人过来了。”
“我不叫苏锦珍。”柳蓉淡淡道:“请叫我柳姑娘。”
“师父,你擅长的就是治病救人,当然应该在这里陪着师父啦!”柳蓉朝玉罗刹挤了挤眼,她一偏脑袋:“我要他陪什么?每天耳朵边上多了只苍蝇似的。”
管事朝旁边侧了侧身子,让着许慕辰过来,怎么瞧着大人的眼神,觉得他对这位柳姑娘甚是饥渴?莫非大人……男女皆宜?可是,再仔细一瞧,这眼神里怎么带着愤怒,好像是要来做什么清算?他悄悄的朝后边退了一步,将自己藏身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下万一两人交手,他能迅速将旁边的盆子盖到头上抵挡一阵。
可是……这一切只能存在他脑海里,都只是想象!空空道人第一次体会到书到用时方恨少那句话的真谛,武功这东西,也是一样啊!
“柳姑娘?”许慕辰忽然想了起来,苏国公府的大小姐现在好端端的坐在府中,现在眼前这个,是冒牌货。
空空道人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唉,都怪自己当年不肯刻苦练习武功,现在就连十多岁的蓉儿都藐视他了!按着那些话本里的走向,难道不该是自己勇猛的出手,将那些陷害阿玉的人一个个踩在脚下,像捺死蚂蚁一样,一只只的将他们掐死?
“大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心肠很好的大哥哥?”柳蓉伸手指了指许慕辰。
“师爹,你好生照顾师父,师父的仇,蓉儿去报!”柳蓉一把将空空道人按着坐回床边:“蓉儿虽然不能自夸武功登峰造极,可比师爹的身手会要好一些。”
“是啊是啊。”大顺连忙点头:“这义堂就是他办的呢。”
“狡猾!实在是狡猾!”空空道人气得拍桌子:“阿玉,我替你去报仇!”
“义堂是你办的?”柳蓉有几分吃惊,没想到许慕辰竟然这般好心,这么算起来,还真是一个五好青年了。她看着一脸疙瘩站在自己面前的许慕辰,不由得有些愧疚,虽然这人好色,可瑕不掩瑜,自己不该对他如此痛下杀手,将他引以为傲的脸给毁了。
出五万两银子买这只花瓶,只不过是一个圈套,那些人就是想通过江湖并不知名的玉罗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花瓶弄到手,不会引起外界注意。而当玉罗刹把花瓶弄到手的时候,就是他们收网之日,这终南山的血案,就是走了这个程序。
“不错,义堂是我办的。”许慕辰气愤愤的看了柳蓉一眼:“那张画着乌龟的和离书是你画的?”
原因就是那只花瓶。
柳蓉点了点头:“不错,是我画的。”
玉罗刹的名头在江湖并不算响亮,她蜗居终南山,只是偶尔在没银子花的时候才接些单子,挣一笔要歇几年,等着荷包空了再接第二笔。平常玉罗刹不下山,一心一意的指点着柳蓉的武功,也没有什么仇人,可为何忽然遭了变故?
“你……”许慕辰气急败坏。
她一定要找出伤害师父的凶手!
柳蓉从荷包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雪肤凝脂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