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北方局势越来越严峻,显然有人趁着国内混乱,勾搭上了外贼。先前被武国兵卒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犯的杂牌国家纷纷聚集兵力,企图一雪前耻。
边界连战连败,且战且退,主帅不知换了凡几。于是,那些以前只敢在外围溜达的散兵游勇们此刻更是有恃无恐。敌军主将阵前挑衅,直呼武国气脉已尽。让老皇帝自动从皇位上滚下来,主动割地求饶,也许还能活过明年秋天。
众所周知,临阵换将,实是军中大忌。但武国可能很久没打仗了,新武官在操作上难免生疏。朝堂本就无可用之人,都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新手。这个不行,再换下一个上嘛,坑的永远是有带罪之身的先锋炮灰和普通士卒。将军常换,士卒却不变。
在离边关较近的地方,其中有很多人家世代军籍,战斗意识与对来犯之敌的憎恨早已刻在骨子里。永远拿着数十年不变的军饷,只为守着脚下的本国城池。他们不考虑所谓的局势,击退来犯之敌是他们的职责,使命让他们竭力保护身后的手足同胞们免受铁蹄的倾踏。
老皇帝这些年身体大不如前,每日睡着的时间永远比清醒的时间长,朝堂成了皇后一派的一言堂。了解形势的人心中都是直摇头,盘算着该什么时候可以告老还乡去了。
边界正当打得火热,情势稍微有一点转机时。主帅却被召回了京城,参加新皇登基之典。知道此事的副将们简直目瞪口呆,更有甚者直接骂娘。速度在第一时间将消息秘密压了下后,有的对这个偷偷跑回去的孬种更是鄙视得彻底。
这下也好,本来只想稳住他不要瞎捣乱呢,自己竟然这么自觉地溜了。其他人若不是怕紊乱了军心,大有可能会搞一些庆祝的活动出来。然而也有那么几个人忧心忡忡,眉头紧锁,总觉得大事不妙。
齐沂此时亦算是一员骁勇善战的小将,在前几场战役中表现得非常明显。对待这样的人,可不管你之前犯了何事,武国向来会免其再入炮灰必死阵营。若是后期表现不错,当个偏将也未必不可,只是不能再踏步主城。
齐沂不是犯事送来的,他不过没有身份罢了。这次事件,他预感将是他时运里的转机,所以他格外关注。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道这朝廷也是太胡来了。希望他们守好一些底线,不要拎不清形势。
事实证明,底线这个东西他们可能没有。主帅没来,粮草也没来。边界骑快马宣告八百里加急,朝堂却表示此刻没空,内斗得正嗨,让他们自行解决。
消息传到那些将军的耳中自然措辞比较委婉,但不妨碍一个个暴跳如雷。只是再怎么暴躁也没用,粮草在一天天减少已成了事实,瞒是瞒不久的。当将周围三百里地界全都征收个遍后,局势不容乐观,越发火烧眉毛。有人提议扩大征收范围或再重新征收一遍,遭到一部分人极力反对。边界靠近沙漠,很多地方收成本就不好,有些人都快要啃树皮吃草根了。再征收一遍也亏你想得出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眼看着士气越发低落。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献上计策,那就是突袭了。献计者正是齐沂,他深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重要,眼下已被逼到绝境,趁着手下还有粮食,大可再搏一把。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他们似乎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有了全权再加上密不过问的保证后,齐沂先从军营挑出些一看就练过武的和一部分上过很多次阵场的老兵。直言其任务的艰难,但成功了会有奖赏。他小露了一手功夫,高声道,“我齐沂拿性命保证,誓与各位同进退,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