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罢饭钱,陌小墨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在随便找到一间铁匠铺后,她关上门,将全部的金豆子回炉重造了个遍,并打算尽快离开此地。
真是瞎啊,竟然进了砺剑山庄门下的兵器铺。当看到那些新兵器上的小剑标志时,陌小墨有些头疼,但却懒得去理会。算了,兵来将挡罢。
“就在这里!”凌乱地脚步向这边移来,其中响起了带路人的说话声,正是这家店铺的铁匠们。来得可真快,陌小墨小心地将豆豆藏好,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剑,神情有些严肃,不知道这些人的武力值如何,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虽说是见招拆招,她也绝对不会小看任何一位敌人。
一个人砰地踢开门,一群人拔刀相向,有人目光巡回飘荡在她的剑上,仿佛在仔细探察着什么。若不是气氛实在不对,陌小墨都想问问了,莫不是刚才嫌钱给的不够多?别慌,这里还有啊。
“错不了,这人就是盗剑之人。还望各位好汉能够齐心协力,帮助我们庄主夺回宝剑,庄主必有重赏。若能杀了他,庄主必待其为贵客。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失之难求啊!”
那人位置居中,且神情有些倔傲,一派目中无人的姿态惹恼了一部分人。有人心中不忿地想着,没了齐偕的砺剑山庄看还能够嚣张多久,那个新上任的庄主听说是个不堪大用的废物,邀人办事,怎么派这么个蠢货,说得跟个恩赐一样,简直就是在埋汰人。
但有的人就不是那么能忍得了,那个当前左边角落抱刀的大汉就是其中一例。听了不舒服的话,他一脚踹向那人,却反被那人躲开了。
他冷哼了一下,接着迅速抽刀将那个人砍成了半截,刹那惨叫声响彻整个屋宇,引得众人神情紧张。像是不耐烦耳边的哀嚎,那汉子携着染血的刀走到正中间,其余人皆是后退,以期避其锋锐。他提步踩在那人的脖子上,使力一碾压,倏忽间痛呼声消尽,猛地一脚踢开不再动弹的半截尸体,尸体撞击在兵器架子上,有刀落地,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就是你杀了齐偕,并盗了人家的剑吗?”来人双手环着一柄刀,刚杀过人的刀还带着浓烈的腥气。他气息沉稳,下盘有力,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头略微后仰,松了松脖子响起一阵脆响。像是心情舒坦了,他收敛了些萦绕周身的冲天煞气,即使如此,也不能掩盖一个事实。这家伙绝对不好惹,一看就是个杀胚。
陌小墨看得分明,这人在这群队里,实力最强。论出刀的速度,也是于她不遑多让的。然而在耐力与力量上,她却低他许多,当务之急必须是速战速决,一旦陷入僵局,于她十分不利。更不提周围还立着些虎视眈眈的众人,她更是没有半分占利的局势了。即使能和他比拼个不分上下,但那也仅限于单打独斗,并在全力以赴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
“哪里,借来用用罢了,怎么传得如此不堪?”陌小墨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心里略微有些唏嘘,论出门在外,低调做人的重要性。
“砺剑山庄亲自挂你上群雄榜了,岂会有假?我说一个无名小卒的命怎么那么贵了,原来你拿的是秋鸣剑,外面传遍了的消息,你竟不知你现在如此值钱吗?杀了你,我就多得了五千两黄金,还白得了一柄傻子都不会送回去的至尊宝剑,难怪人家措辞含糊,原来是镇宅之宝丢了。
我之所以没有动手,那是看你这人有些意思。敢动砺剑山庄的秋呜剑,也算个有胆识有气魄的志士。不若交出秋鸣,为我府上效力,饶你不死。”
“呵呵,竟是这般传出的吗?”陌小墨笑出声来。“也罢,既然坐实了这偷盗之名,我又何须在意,我的名誉,从不需他人置喙。这秋鸣,是我的!有胆来取便是,唠叨什么?”
那汉子听了这话,眼神倏地亮起,竟有几分跃跃欲试。其余人静观其变,都是在原地站着不动声响,打定了主意不愿做那出头的椽子。
“不巧家师对此剑十分喜爱,我本想取来做他老人家的寿礼,你既然不肯割爱,那就受死吧。为了不浪费时间让你早些投胎,大家一起上,我再出五千两买他的剑!”可惜了这张脸,汉子眼中的轻视一闪而过。
财锦动人心,看着战意十足喊打喊杀的一群人,陌小墨心中暗暗叹气,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出现了。她可没傻到打算正面硬刚上这些人。默默地抓紧离开山谷时制作的小型炸弹,她心下一横,朝人群中扔了一把黑球出来,又扔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什么作用的药丸,霎时间黄色的烟雾泛起,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气味,简直不要太催泪了。
趁着混乱,她果断踢飞了一个小型火炉撞上来势汹汹的人。那汉子抵剑去挡,却被随后投进炉中的炸药击中双臂,痛得翻滚在地,只是没一会儿就毫无知觉,竟是生生痛晕了过去。
正所谓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趁他病要他命才是陌小墨一向贯彻的主旨。何况这人刚刚可是扬言要杀了她的,她自然是应当礼尚往来送他归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