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的江湖后辈啊,越来越有意思了。”他靠着树干,有风来过,将枝叶轻轻撩拨着。
此刻月上枝头,又有清风佐酒,看着女孩毫不介意地将那裹住死人的草席铺地,合衣而眠。
嘴角微微扬起,打量中带着一丝兴味。他轻扣起脸上的面具,又将它取下放在手中拿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起初女孩在乱葬岗里的表现惹得他十分好奇,仔细近看,原来还是熟人。跟踪许久,他也不觉得无聊,“吾不无聊,也许收个徒弟更有意思呢?”
于是第二天,某墨励志把自己收拾得更像地里黄的小白菜,她也总算被好心人看见买了回去。等埋了娘,她换上新衣服蹲靠在高大的将军府邸的角落里喜极而泣。“从此劳资也是吃公家饭,有钱拿,有房住的三有人士了。”那么是不是可以大胆地定一个小目标,拿到身契?
然而一阵风刮过,陌小墨再次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对她深深的恶意。可惜了她的那个目标,注定要随风而逝了吗?
“!”
陌小墨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奈何脆弱的后颈被人钳制住,瞬间歇了想要喊救命的心思。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个时候激怒歹徒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而且自己还只是这府中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嗯,所以,陌小墨决定沉默以对,任凭她与那将军府的距离越来越远。
还是一座破庙,还是一样的黑夜,只不过这次天不再下雨,地上也没有尸体和血痕。那个黑衣人,嗯,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人家应该与刺客扯不上边,不然自己也不会还活着在这打量眼前的人了。
银线金丝织就的镶边在篝火的摇曳下显得极尽地低调奢华,有如上品皮草的锦缎透着漆黑幽沉。没有一丝花哨,内敛的有如眼前这个人的面具,古朴,大气,浑然天成。
待看清那人手执的剑后,陌小墨的全身陡然绷紧。记起来了,那人的剑,与她看清那夜那人使的剑,一般无二!可不就是那天夜里大开杀戒人的剑嘛。
她默默地计算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剑的长度,忽略那人的武功加成不计,仍是打不过。陌小墨扑通一声,打定主意不愿自己的新生活就那样被轻易地狗带了去。只见她双膝跪地,欲言又止,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
“壮士…”
“小的就是个扫地的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求大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那人看着前一刻还吊儿啷当的小人一副不知所畏,转眼就变了个态度。自然知道是什么个情况,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那日未蒙面,如今看到过我脸的人坟头草已丈高。你是知道的,你我又没有关系。你猜猜看,后果会怎样?”他看着女孩因为紧张而忘记动作或纯粹是被他的话题吸引,从而眼巴巴地看着他时,心情很不错。
“当然是杀了。”
“锵!”
是刀剑出鞘声,男人身上的杀意有如实质。
陌小墨瞬间福临心至,或许是快死了胆子特别大。几步膝行蹭上了他的袍脚,抱着那人的大腿死死勾住不放。“爹,以后我就是你亲爹,啊不对你以后就是我亲爹!让我杀人我绝不放火!让我偷鸡我绝不牵羊!我很乖的,我会很多,我…我,”陌小墨心下一横,将唯一的才艺暴露了出来。
“我会吹笛子给你听。”
男人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似乎想到了女孩那个新认回的娘亲。默默比对了一下,慢慢地把刀送了回去,若是控制不住就把这么有趣的小徒弟杀了岂不可惜了。
“既然如此啊,嗯,也罢。”
“我看你行为奇异,骨骼清奇,心性上佳,勉强收你为徒吧。”男人歇了逗弄的心思,认真忽悠起人来。
我去真收,这与设定不符啊。我并不想拜师啊,我只想混吃等死。这坏蛋一看就不是好人,滥杀无辜草芥人命的渣。麻烦了!结识的仇家肯定多如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