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霍尔百思不得其解:“少领主,当年艾夫人请了8个家庭老师教您礼仪,就没教会您跳舞吗?!”
裴忌心虚地目移。
那8个礼仪老师让他一口气撂倒,6个脱臼,2个腿断,到现在都不愿意进他们裴家的门。
领主夫人艾梵自此断定他这根野草无药可救,决定放他回归自然。
裴忌:“咳咳……男人的尊严属于战场。”
老霍尔仰天长叹:“可少领主的尊严属于绅士、礼仪与得体的Social啊!”
“而且,您不会跳舞,您怎么不早说呢?”
裴忌一脸懵逼:“你们也没问啊?”
老霍尔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裴忌:“而且老爹只是说跳舞,又没说要跳好。”
“要不到时候我给他们表演一个机甲炸蠕虫吧,当年七大舰队联合军演,就属我炸的蠕虫最多。”
他说着面向沈确。
“诶,沈指挥官,当年七大舰队联合军演,你参加了吗?有没有看到我的表演?”
沈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没有。”
老霍尔已经在吸氧了。
一个霍尔倒下了,另一个支柱黛米站了起来。
黛米:“还能怎么办?特训吧!”
"这次宴会一共邀请了十位领主,十五位将军,二十三位商业巨贾,七十二位贵族,其中还有三位公爵。"
"总不能真让上将表演炸蠕虫吧?"
于是剩下的时间,从阳光明媚到日薄西山,再到白水晶吊灯亮起,沉星宫的宴会厅里不断充斥着:
“嗷!”
“抱歉,上将,您还好吗?”
“没事没事,轻点踩……轻点踩……”
“嘶……”
“没事吧?指挥官!疼不疼?”
“没事……啊!”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碰你踢你的!”
“不是……上将,您别捏我的腰……”
……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互踩、双腿缠绕、手忙脚乱、以及一起绊倒后。
裴忌算是发现了,跳舞这项活动,还是有点优点的。
比如可以近距离跟沈确贴贴。
Omega的腰很细,轻轻一握就能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从上往下的角度可以看到他长长睫毛下露出的一小片清透眼眸。
偶尔能捕获一个上扬的视线,运气好的话沈确还会露出一个浅浅的无奈的笑。
十分生动。
不像平日里触不到的清冷月光。
也不像情动时让人怜爱的雀。
而是一个鲜活的人。
……
沈确不能熬夜,九点多就回房休息了。
留下裴忌一个人在空旷的宴会厅里哒哒哒背着舞步。
其实只要有一个人熟悉步伐,另一个人就可以顺着跳。
奢华的白水晶吊灯下,裴忌一边思索着怎么能让沈确少费点力,一边孤独地踩着点。
一圈又一圈。
直到十二点,安雅推开门。
“上将……”她小声叫道,“夫人又起热了。”
“一二三、二三、左右左……什么?”
裴忌脚步一停,立刻跟着安雅走了出去。
“只是起热还是有疼痛发作?睡前药喝了吗?”
他边走边问。
安雅小跑着跟上裴忌的步伐。
“药都喝了,我看着喝的……我也分不清夫人有没有疼,但他很难受。”
推开卧室的门,裴忌一眼看到在床上缩成一团的沈确。
浑身颤抖,眼角微红。
嘴里吐露着没有意义的呻吟。
裴忌叹了口气,爬到他身边,将发热的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
“没事了,没事了。”
可怜的鸟雀呜咽一声,循着裴忌的信息素缩进他怀里,过了一会,平静了下来。
裴忌美人在怀,默念着“一二三二三左右左”给自己消火。
结婚好难。
记了一天拍子还要侍寝的裴忌脑内悲壮地闪过这么一句话。
然后在花香与疲惫中慢慢睡去。
今天夜里,会梦到轻快的圆舞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