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破旧袈裟的和尚笑道:“贫僧法号惠普。平时称呼惠普大师即可。”
大和尚没有觉得四号不妥,在那座佛家天下,他好歹叶被称赞一句佛缘深厚。
少女轻轻点头,瞥了眼大和尚身上破烂的袈裟。
大和尚犹豫了一下,壮起胆子道:“那少年虽然有些事情,不合礼节,但是事急从权,加上贫僧也不曾想到姑娘痊愈如此之快,故而有所冒犯的地方,希望姑娘不要怪罪。”
少女笑道:“惠普大师,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年轻道人打哈哈道:“这就好,这就好。”
少女挑了一下眉头,大和尚的笑容便随之刻板僵硬起来。
她环视四周,眼神平淡。
她随口说道:“惠普大师,应当叶不是此方天下之人吧!”
大和尚眼睛一眯,旋即说道:“无量那个天尊,姑娘慧眼,贫僧确不是此方天地生灵。”
少女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这个时候,少年左手拎着一兜兜草药包,右手拎着个小包裹,先象征性敲了敲房门,这才快步跨过门槛,将药材放在桌上,轻声道:“大师,你看看有没有抓错,如果有,我马上去换。”
少年始终拎着包裹,转身望向少女,盘膝坐在木板床上的少女,与少年对视。
清丽少女平静的道:“你好,我姓袁,名为初见。”
少年楞了片刻,毕竟除了哪位私塾“汹涌”少女,他极少同女子打交道,只能下意识的说道:“我姓周,我爹给我取名字叫周易。”
少年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道:“其实他们走的太早,我也不知道是我爹,还是娘取的。”
听着少年的名字,不知为何清丽少女感觉有些熟悉,胆就是怎么都记不起在哪里听过,想幸好少女不是什么唉钻牛角尖的人,也就没有太多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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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一拍脑袋,摊开一张素白纸张,一边提笔写字,一边叮嘱道:“差点忘了,贫僧这就再给你写一份煎药的方子,这是件实打实的细致活,周易你可马虎不得,贫僧这药方既是疗伤,同时也能固本培元,是兵家武修在立于不败之地的前提上,以战养战的上乘路数,而且好就好在性子温,不伤人,顶多就是所耗时日多一些,多买些药材,无非是开销银子的事情。何时武火急煎,何时文火慢煎,贫僧都已详细写在纸上,甚至什么时辰煎药,也有讲究,总之,接下来一旬,周易你多辛苦,男人嘛,本就是扛担子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有顶天立地大丈夫一说?切不可推脱责任,白白叫人家姑娘小看了去……”
说到“顶天立地”四字的时候,大和尚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一副药方不过半张纸,如何煎药倒是用了两张纸,字体有些潦草,反正让人看不清。
见着少年面露迷惑,大和尚愣了愣,问道:“周易,你不会不识字吧!”
周易无奈的道:“我虽然可能写不出来,胆字还是认识的,就是大师这字无视完全认不出的。”
清丽少女连忙说道:“我认识,大不了到时候我读给他听。”
大和尚站起身子来,送怀中掏出一串念珠,道:“我不能再这里停留太久,身无长物,只能将这在佛像下供奉多年的念珠送施主一串,不是什么珍贵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