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吴三儿又把葫芦放在了另一只手上,接着将葫芦带在脖子上,这时黄美人跟他说:“没什么事儿,估计早些年农忙时摔了下,瘀血没散开,压迫了经脉,应该在屁股根(尾椎骨)附近。按照现在西医的治疗方法,应该做手术将淤血取出来,但是,按照咱们中医的方法,将这瘀血搓散就好了。”
吴三儿做着样子,在大娘的尾椎骨附近按摩着,然后说道:“这里有个血瘤,需要将它除了。”然后吴三儿将西医的治疗方法告诉了老汉和“尿疼”,没等吴三儿说出自己中医的治疗方法,老汉急忙说道:“去医院手术需要花钱,现在看病太贵了,我们实在是没有钱来看病。”吴三儿急忙安慰着,并说道:“这个你不要太担心,如果需要去医院做手术,我可以出钱,帮你们,谁让你们善良收留我过夜呢,还请我喝烧酒。但是现在我用中医的手法对大娘进行按摩,如果能将血瘤按摩化掉,这样疗效快,大娘也不需要去医院受一刀之苦。”
说完,吴三儿让大娘趴在炕上,又让那爷俩把香油,水盆,烧酒,毛巾准备好,于是他按照黄美人的指点,先将毛巾浸湿,然后将烧酒倒在毛巾上,又把毛巾敷在老太太腰疼的位置,再然后将毛巾点燃,蓝色的火苗在毛巾上慢慢的跳动着,老太太的腰部很是火热,她一边感到舒服,又一边感到灼烧,直问得敷到什么时候,吴三儿说再有十分钟就好。
黄美人告诉吴三儿可以将毛巾拿下去了,吴三儿将毛巾扔进了水盆。又将香油倒在手心里搓热,双手在大娘的腰疼处来回的搓着。吴三儿按照黄梅人的指点,在尾椎骨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小疙瘩,吴三儿心里知道,这是瘀血,于是他两只拇指使劲儿地,来回搓按着这个小疙瘩。这时老太太疼的直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老汉和年轻人要来拉开吴三儿,吴三儿喊道:“别动,再有十几下就好了。”边说着,边加大力度,就三四下,在不知不觉间,这小疙瘩在吴三儿的拇指肚下,化开了。
老太太只是感觉后腰一阵轻松,说了句不疼了!
老太太穿好衣服,下地来回溜达了几圈,直喊神奇。老汉和年轻人对吴三儿不停的感谢,那年轻人要给吴三儿磕头,吴三儿没让。老汉却是扑通跪在地上说:“你给俺儿也瞧瞧头疼病吧!求你啦!”
吴三儿急忙将他扶起来,软语相劝:“大爷,我吃了您的饭,喝了您的烧酒,明天早上还要吃您的寿宴,您说我能不给他瞧病?只是我能力有限,瞧好瞧不好,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到时瞧不好您老人家别怪我就成。”老汉道:“好好好,后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吴三儿把年轻人拉过来问他:“哥,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26!”“尿疼”回答道。
“哦,我今年29,那你得改口叫我哥了,我跟你说话你信吗?”吴三儿道。
“信,信,你治好了俺娘的病,俺信你!哥!”“尿疼”道。
“你的头疼能治好,只要你今后改变自己的脾气性格,常与人为善,多做善事,慢慢积累善行,头痛病不用医治,自然就好了,这是送我葫芦的老和尚告诫我的。”吴三儿道。
“尿道”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没见识过什么事儿,可是他并不傻,他问吴三儿:“我怎么改变我自己啊,以后我少跟人说话?少跟人打交道?”
看着尿疼的表情,吴三儿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说道:“听你爹说,你小时候将你家的狗打伤了,它现在还受头疼之苦,你只是尿尿时头疼,可是它被你打伤后,每天都疼,你们又没给它治过伤,你心里有悔吗?”
“尿疼”看看吴三儿,又向外看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吴三儿跟他说:“你把它领进屋,跟它说说你对他歉意,毕竟它在你家十年了,虽然吃住你家,但是也给你家看家护院十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你要是能放下身段跟他道歉,我觉得,你今天就是一个改变,我想你慢慢的,头就不疼了。”
“尿疼”有些将信将疑的样子,冲吴三儿点了点头,出门喊:“大黑,大黑过来。”那黑狗在院子里,用翁老的声音“汪”的叫了一声儿,跟“尿疼”进了屋,进了屋,这黑狗看看屋里的几个人,又看了看吴三儿,趴在一旁。“尿疼”随后走进屋,蹲在黑狗旁,看着它说:“大黑啊大黑,自从把你捡回来,你到咱家十年了,你的头是你一岁时我打坏的,你疼了九年,想想我真是不对,你为咱家看家护院,我还这样对你,真是对不起,你要是原谅我了,你就叫一声儿,你要是不原谅我你就别吱声,下辈子我当狗给你看家!”
吴三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要将自己拒之门外的年轻人,居然能说出这样诚恳的话语,尤其是对着一条老狗。这条老狗,汪了一声,两只眼睛竟然流下泪来,只是这眼泪不像先前那样浑黄,是清澈的。这下,老汉,老太太直呼:“看来大黑原谅你了,这狗没白在咱家住十年。真是通人性啊!”
吴三儿跟老汉问道:“大爷,你家有没有医用的碘酒?”
“尿道”不等他爹回答就说:“俺家没有,我知道前院的张大爷家有,前些日子他上卫生所买的,张大婶切菜,切了手指头,我去要点儿。”说着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碘酒拿回来,吴三儿仔细的给大黑清洗创口,然后将去痛片捻成粉敷在大黑的伤口上,等一切都弄完,大黑看着吴三儿,趴下来舔了舔吴三儿的手。老汉说道:“大黑今儿就在外屋住吧,天亮了再到院子去,明天我们爷俩再把狗窝给好好拾掇拾掇。”那狗慢慢的走出屋外,回到了自己的狗窝,怎么喊也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