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辛苦啦,常年在外,过节也得不到充分休息。”语气中视乎带着关切,可在楚天雄听来确是另一种感觉,他知道,何玉贵态度越是谦和,越是可怕。便敷衍着说:“看你说的,我们不是干这个的吗。”
“是啊,都不容易。说点正事吧,你们那边资金是不是都退出来了?”
楚天雄明白了,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可怎么回答呢?要说全退出来了,可能自己马上就会被换掉;要说没全退出来,挨批是一定的,可还能争取点时间。经过迅速而有缜密的考虑,楚天雄选择了后者。“基本上吧,按照公司的统一部属,指定的几支股票操作已经结束,大部分资金都已经退出来了。”
“大部分?什么意识?”何玉贵显然有些不高兴,“不是要求你们全退出的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领导不问我还要向您汇报呢,有只股票现在退要亏一些,我了解了一下,今年年末的业绩能翻番,庄家最近正准备要做,现在市场的条件都已具备,我们准备等庄家做的时候再出局,这样不仅不会亏,还能有很大一笔收益。
何玉贵正颜厉色:“可是你知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各家都很少做,这时候要做风险得多大?这是规律,他们肯定能做吗?”
“何总说得是,但今年有点特殊。正因为历年这个时候都不做股票了,做起来才会出奇不意。庄家的情况我比较了解,是很好的朋友,以前我们合作过,所以才没动,占用的资金也不是很多。”
“占用多少?”
“1个多亿吧。”
何玉贵的确有点生气了。“这还不大,老楚啊,上次班子会议已经明确,今后证券投资的事要公司决定,你是同意的。现在这么多资金没退出来,你怎么解释?”
“何总,你是知道的,证券操作的机会实际上很难把握的。这支股票是很早以前进去的,如果现在退出,会吃掉很大一部分利润,就是处理,也应该等拉起来再出。何况这次只是跟庄做,风险不大,而且和他们也已经打过招呼了,不会出问题。当然,如果公司不考虑损失的话,我马上退出来。”
楚天雄的话令何玉贵很受用,也很担心。自己第一年上任,如果不能实现较大的盈利,他在上级领导面前很难交代。股票价格起起落落,自然是有赚有赔,只要不卖就体现不出来。但他还是要做到心中有数。“说具体点,亏多少?”
“2000万左右吧。”
“就是说已经亏了20%?这样吧,你马上把详细资料传过来,包括下一步的投资计划都发过来,公司这边先研究一下。”
“好,我现在就把资料传过去,也希望公司能够尽快决定。”
放下电话,楚天雄觉得很可笑,难怪何玉贵做股票总是亏损,股票有这么做的吗?等你们决定?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你是真不懂还时假不懂?突然,楚天雄怔住了,要下一步的投资计划?他立刻明白了,这是何玉贵插手自营业务的第一步,以后恐怕每操作一支股票都要事先向他汇报,自己独立决断的权利被彻底取消了,成了真正的提线木偶,而且时时都要小心,一但出了毗漏,将会有灭顶之灾。
镇静,楚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他不敢再往下想,也不愿再往下想,他不想再为此事耽误时间,因为想与不想结果都是一样。现在的唯一要做的就是马上实施自己的计划。
慎重,再慎重。楚天雄把关于这个股票的资料仔细检查了一下,尽量考虑到有可能出现的不利后果,才有选择的发到了何总的电子信箱里。而后,立刻打开操作系统,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