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在宫里也待过了几十年了,一进来便闻到了不寻常的香味。
“这熏香怎么变了,你对陛下做了什么!来人!把她拖下去!”
他嵩上前担忧道:“陛下...”
“滚出去!”宇文羡嘶哑吼道。
宇文羡已被祝砚书扶了起来坐在床边上。
李嵩不放心:“您的伤...”
“出去!出去——!”
他这狼狈模样,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有哪个帝王像他一般,被人下了欢媚之药。
祝砚书向着李嵩道:“李公公,你先出去,我先替陛下包扎。”
李嵩弯着腰揖礼:“是,老奴就在门外。”
所有人都退下后,宇文羡刚才握着瓷片的手,迅速的掐住了祝砚书的脖子:“你下的药,嗯?”
“怎么,她上位你很高兴?培养她成为你的棋子,算计我,你就这么高兴吗?”
“祝砚书,你真是为了得宠无所不用其极!”
祝砚书拍打着脖子上的那只手,呼吸困难,根本说不出话。
“看着你垂死挣扎的模样,朕现在可是龙心大悦啊。”说完,他低低笑出了声,声音暗哑而阴沉。
将人从手中甩出去,祝砚书的头正好摔到熏香的台子上,额头磕破出了血。
宇文羡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自己闻闻。”
祝砚书哪里敢闻,直接将熏香灭了。
她转身解释:“陛下,这香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冬梅说的话你都没有求证就朝我发火,这是什么道理!”
她的脖子上有清晰的红痕迹,刚才宇文羡的力道很大,她真的是在生死边缘了。
“哼,在你的昭仁宫,没你授意,一个小小的宫女可干不出这种事。”
祝砚书道:“她可不是小小宫女,她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是最得宠的后宫女子,甚至我一个当今皇后的床都要让给她睡,如果说是我授意,那不如说是陛下你授意!”
她生气了。
这话明显让坐在床边上的男人一愣。
他授意?
沉默....
沉默......
宇文羡手臂上的血滴在床上,鲜艳艳的漾开了。
祝砚书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回到他身边:“我帮你包扎。”
她坐到他身边,看着伤口,边包扎边问:“不过,她为何要下药,难道....”她话说一半停下了,抬头看他,难道你不碰她吗这半句话,被她咽了回去。
怎么可能!
宇文羡沉着脸也看着她。
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像是适合聊天的样子。
一只手将祝砚书拉过,使其跌跪在自己面前。
她惊呼:“真的不是我!你要我怎么说才信!”
他的脸极具克制着的欲望,在看到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时,全数冲出。
“你不用说,我也不信。”
说着就将她的眼睛覆盖住:“闭眼,张开嘴。”
突如其来的命令,祝砚书不明所以,乖乖照做。
须臾间,听到他动作的一些细微声。
她的身子被稍微拉过去他身边,微启的唇上,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抵住。
灼得....。
她脑袋一片空白。
这时候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
宇文羡醒来时,太阳穴疼得厉害,天刚灰亮,还早。
自登基以来,他已习惯早起。
昨晚的疯狂举动浮现出脑海,脸上顿时出现了不自在的神色。
他转过头看着一旁熟睡的女人,她的唇瓣裂开了好几道口子,出了血,血迹已干,像是许久没能喝水被暴晒的人,唯一的区别是,她的唇不是苍白干裂的,而是朱红的。
往上看,额头上被摔破的伤口还红着,血迹也结在了伤口周围。
脸上还有泪痕。
他没要她,本欲只是想报复羞辱,现在却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感,而是一阵阵空虚,还夹着一丝内疚。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相处得很不愉快。
他离开时,祝砚书依旧没醒。
短短的时间内,李嵩已查出了冬梅的罪行,连带替她买药的人一起,都一并处死。
下了一夜的雨,是天地间的狂风暴雨,也是她祝砚书的狂风暴雨。
醒来时,嘴唇疼得厉害,额头也疼,心更疼,已不见了那个逞凶之人。
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捂着嘴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