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京已是五天后,一入城就听到叶府长子议亲的事,叶无双知道这一定是娘的意思,让哥哥成亲是想断了他别的念想。
想到哥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但那是她最亲的人了,十六年来,唯一一个陪伴过她成长的亲人。
她跟着宇文玦回了王府,进门之前心里忐忑不安,因为不知道宇文玦是否会继续留她在府上。
直到回到府里,他回房换了衣衫,把换下来的抛给她:“以后本王的衣衫都由你洗,别偷懒。”
一句简单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她暂时不会无处可居了。
她抱着他的衣服,像是一个获赦免而无罪释放的囚徒,松了一口气,全身心都轻了。
“是。”
一件苦差,竟让她生出喜悦。
离京也有十二日,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何了。
宇文玦第一时间就去了兰府,兰回正陪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练剑。
两个孩子是他收养的,是弟子,也是兄弟。
三人的感情很深。
“白月这么快就能活动筋骨了?”
白月听到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玦哥哥来了。”
夜阳也收起了剑:“玦哥哥,你可回来了。”
兰回浅笑:“回来得挺快。”
宇文玦摸了摸白月的脑袋:“伤恢复得如何了?”
“好很多了。”
“那就好,你们两个去把风,哥哥有话要同你们兰哥哥讲。”
白月顿了顿:“我听兰哥哥说是你的夫人救了我,我想当面谢谢她成吗?”
宇文玦看了兰回一眼,视线再回到白月脸上:“夫人?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
“不是你夫人吗?”
“嗯~算是吧。你要是想谢她,就自己去府上找她,不过伤完全好之前不能出门。”
“行!”
宇文玦捏了捏夜阳的脸:“看好他。”
夜阳很乐意:“是!”
两个小孩走了之后,宇文玦走到凉亭里坐下,兰回也驱动轮椅,跟着他去。
“白月伤得重,才几天,你就让他舞刀弄剑的,小心伤了根本。”
宇文玦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兰回。
兰回道:“天天躺着也不宜恢复,我也只是让他们练些简单的剑法,经过这一次受伤,我觉得自己把他们保护得太好,还是要狠下心让他们学点内功心法,十一岁也不小了。”
“这个我很赞成,把你的本事都教给他们,以后我就多了两个帮手。”
兰回笑着摇头。
一直都是很温和谦逊的贵公子,宇文玦与他相识多年,都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别的情绪。
只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摔下山崖伤到了腿,那是唯一一次,在他脸上看成到了难过和颓丧。
“说说正事吧,我去了叶府拜见了你那岳父大人,他听到地图丢了之后,虽故作镇定,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在得知是王玄得到了地图时,就坐不住了。”
“我问他阴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他死咬着不说,直到我说你和叶无双也去了阴山,他才动容。”
“没人会开得了那扇石门,即便是熟悉阵法和机关的人,也会葬送性命,即便开得了第一道门,也还有第二道门,所以我想,唯有他可以开启那个墓穴,便写信叫你们回来。”
“里面没有军火,有的是人,活着的人,一个走火入魔的江湖高手,至于是谁,他没说。”
兰回说到这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