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让你们与贱奴平原野战的？”

天快黑时，听到牛成虎带来的消息，小衙内暴跳如雷。

“兄弟们觉得新武器不错，又认为贱奴人少，就想打一仗试试……”

“还试试？这太危险了，如果是红歹是领兵，你们肯定全军覆没。”

“幸亏代善那个老家伙，抠抠搜搜，舍不得抢到的财物。”

“阿济格但凡多带两千骑兵，你们就死定了。”

“嗯、嗯”，满身尘土的耿如杞大人，假装咳嗽几声进来了。

“小尤将军，为防止下游百姓得瘟病，你不能再往溪水中倒金汁了。”

“不行，只有这样才能全歼贱奴。”

“你年轻气盛，但这样做太极端，对百姓、对你的仕途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火候就正好，我看可以这样……”

金汁不倒了，贱奴和动物尸体被打捞出来，全部挖坑深埋。

只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生化战的目标，还是达成了。因为水量少，只有满蒙联军和战马才有资格喝水。

从中午开始，他们就陆续出现腹泻和发烧。入夜的时候，驻扎在大安口关的所有敌人，都出现不适症状。

半夜零点左右，筑坝多日的大安口河上游，终于解脱了。接近两米高的浪花，浩浩荡荡的朝下游奔涌而去。

人员、牲畜和财物太多，本来就行进缓慢，又被特遣队袭扰阻拦，代善带领的这一支撤退大军，三天才走了四十公里。

为防止大明百姓和牲畜逃脱，先头出发的贱奴，把宿营地设在大安口河的河谷里。

凌晨两点左右，洪水把这里冲的乱七八糟。

贱奴和鞑子自顾不暇，又被混乱不堪的牲畜阻拦，很多大明百姓，趁机翻越河谷两侧的山脊逃跑。

羊毛必须换着薅，这次是监军方正化自掏腰包，雇佣燕山山民，在河谷两侧更远处的山脊，大声喊话，指引虎口脱险的乡亲，往自己这边跑。

满蒙联军因为拉肚子，身体很虚弱，又知道这附近有明军埋伏，不敢追击，只能躲在两侧山脊上，等洪水退去。

本来就破败不堪的大安口关，被来势汹汹的大水，破关而出，将城外营地淹成一片泽国。

趁贱奴在那里，存放的火药遇水失效，弓弦弓体受潮，很难发挥原有的杀伤力，榆林军全体出动，踩着水稻田一样的土地，去打开人圈，放大明百姓出来。

贱奴为了自身安全，只能全部龟缩进大安口关里面。城外关押的大明百姓、牲畜和财物，只能白白放弃了。

不甘心的他们，拼命用城头上的火炮，对着南面隐隐约约的人影，发泄心中的怒火。

此时，另外两支贱奴撤退大军，已经全部越过长城，安全向北行进了。

分头尾随的祖大寿、马世龙两位总兵，除了象征性的短促突击几下，基本没有像样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