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照例大张筵席。
前朝三殿宴群臣。
后宫也遍请京中贵女。
俞氏忙着照顾晏初锦无法脱身。
宣平侯府便只有晏初岁入宫赴宴。
午宴散席后,陶佩宜便依着信上所写,来到位于御花园角落处的云栖亭。
当她拾级而上,看到坐在亭子里的人竟然是晏初岁的时候,脚下不由得顿了一下。
“晏大姑娘?”
“见过三皇子妃。”晏初岁盈盈行礼,“请坐。”
“信是你送来的?”陶佩宜满心疑惑,“为什么?”
按理说,亲妹妹出了这样的事,瞒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告诉别人?
她就不怕自己把事情闹出去,毁了整个儿宣平侯府女眷的清誉?
晏初岁闻言苦笑:“我若说是为了自保,三皇子妃可信?”
陶佩宜登时想起殷霄臻派人追杀她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您一定很奇怪,如果只是撞破奸情,三殿下为何会想要对我赶尽杀绝。”
这话正戳中陶佩宜的心思。
殷霄臻虽然算不得多么英明神武,却也并非这般冲动行事不计后果之人。
“因为我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晏初岁抬头看向陶佩宜,“三殿下跟我妹妹说,他对您并无半点感情。
“娶你除了是皇后的安排,更重要的是为了陶家的支持。
“三殿下还说,如果我妹妹能为他带来宣平侯府的鼎力相助。
“今后他一定会想法子除掉您,让我妹妹坐上皇子妃的位置。”
晏初岁说的这些话真假搀半。
多是她根据前世的结果倒推出来的。
陶佩宜显然是已经信了。
虽然早就已经想好放下感情,只求利益。
但突然听说枕边人竟然已经打算要将自己除掉,她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这次晏初岁不等她发问便继续道:“原本我只求自保,并没想把这些告诉任何人。
“但是那日入宫,您对我那么和善,让我实在不忍心看到您被他们所害。
“若真出点什么事,我会一辈子都良心难安的。”
“可这些消息,你完全可以在信中告诉我,为何突然约我见面?”
陶佩宜显然依旧戒心未消。
晏初岁垂眸道:“因为晏初锦有孕了。”
“什么!”陶佩宜失态地起身,半晌才又重新坐了回去,“你确定?”
“她这几日孕吐得厉害,我娘为了照顾她,称病没有入宫赴宴。”
陶佩宜猛地攥紧手中扇子,她成亲半年还没消息,如今反倒让别人捷足先登了。
晏初岁拿起石桌上准备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她主动端起一杯举着问:“我们目标一致且无利益冲突,不知三皇子妃可愿意与我联手?”
“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陶佩宜说着,端起桌上另外一盅酒,跟晏初岁碰了碰杯。
二人齐齐一饮而尽。
晏初岁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你给了我这么多消息,我也还你一个。”陶佩宜离开前,凑近晏初岁,压低声音在她耳旁道,“小心黎钰薇。”
晏初岁没想到陶佩宜会说这个,愣神之际对方已经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