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擦了好多遍了。”
陈朝安呼出一口浊气,“罢了,先这样吧,回去先沐浴,然后换一件衣服。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
柳春珺想起几年前端午节发生的那件事,歪头问道:“二爷,倘若我被人侮辱了,二爷是不是就觉得我脏了?应该像王家那样处死一个可怜的女人?”
陈朝安一滞,知道她说的是杏花坞秀才王渊家里的事。那年端午王渊的妻子看龙舟的时候落水,被陌生男子救起来,后来王家就以王渊妻子失贞为由,溺死了她。这件事发生后,支持王家的人有,骂他们家的人更多。不过没几个人知道,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陈朝安。
那时候王印梅有了身子,陈朝安送她去娘家小住,在杏花坞偶遇了河边洗衣服的王渊妻子。陈朝安见她有几分颜色,动了心思。
王渊是个病弱秀才,陈朝安是身体健壮的风流浪子,王渊妻子如何招架得住,没多久就和他成了事。陈朝安一朝得手很快就没了兴趣,那王渊的妻子却迷了心窍,鬼迷日眼整日想着汉子,这番作态很快被王家察觉。
王家惹不起陈朝安,只得端午节策划了儿媳落水失节的事,顺势把她溺死了。
陈朝安原本只是逗那秀才娘子,图个露水情,没想到最后竟弄出人命。自此再不敢逗弄良家妇女,只偶尔去花街寻些刺激陈朝安拧眉道:“你怎么可能被侮辱?在丹徒县还没人敢动我的人。”
柳春珺心凉了半截,他没说不会,只说了不可能。柳春珺低下头,盯着通红的手腕出神。
回到府里,陈朝安果然马上吩咐人烧水给柳春珺洗澡,柳春珺见他不高兴,也不想触他逆鳞,乖乖去洗了澡。
没多久朱武来叫走了陈朝安,柳春珺坐在罗汉床上,莲心站在她身后拿着布巾细细给她擦干头发。
“姨奶奶,赖姨奶奶来找您说话。”雪魄自外面进来回禀。
柳春珺心知赖美玉是要说上午在“晏春楼”看到她的事,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柳妹妹,姐姐新得来一盒龙井,听说妹妹最爱此物,特送来给妹妹品尝。”赖美玉满脸笑意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锦盒。
柳春珺挥挥手,“莲心,下去吧。”
莲心低头应是,退出房门,慢慢带上门。
“柳妹妹是聪明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的事还请妹妹为我保密。”赖美玉说着将锦盒放到了炕桌上,又从袖里拿出一根金簪伸手欲插到柳春珺头上。
柳春珺抬手挡住了赖美玉的簪子,冷声道:“赖姐姐,倘若你心里没鬼,不必用收买我,倘若你心里有鬼,该讨好解释的人也不该是我,是二爷。”
赖美玉见状将簪子收回来,重新放回袖中,瞟了一眼柳春珺,坐到她对面,指了指窗前条案上摆着的花瓶道:“你看,那玩意小小一个,若是一对,送到当铺能当上百两银子。另一个被你打碎了?二爷说过一句没有?没有吧?!柳妹妹,二爷后院五个姨娘,只有你有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