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那边,今天也是满大桌的菜。
糙米饭,酸菜粉条炖五花肉,白菜烩豆腐,炒花生米,还有一大盘子炒鸡蛋。
胡翠芬给沈长旺买了药,他的腰好的差不多了。
一家子在堂屋大方桌吃的饭。
沈荷花和马棚也被他们请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两人的两个儿子。
四人看着那么丰盛的一桌子菜,十分惊愕。
马棚比沈荷花大十岁,小时候头上长癞子,长大成了秃子。
他在砖厂是做泥胚的好手,两个胳膊上的腱子肉鼓蓬蓬的。
但常年弯腰干活,背有些驼,加上皮肤糙糙的,跟五十多岁的老汉一样。
他把带来的一斤芝麻饼和半斤水果糖放到沈家供桌上后,笑呵呵的坐在客首位子,“爹,娘,你们发财了?”
两个老家伙好长时间没有去找他要钱了,这不对劲啊?
沈荷花的长相跟胡翠芬差不多,秀气的瓜子脸型,肤色蜡黄暗沉。
她拉着俩孩子坐在方桌最下面的位子,高兴的问:“爹娘,是不是二妹说好了婆家啊?哪家人啊?”
“哼,我才不会跟你一样嫁给庄稼汉,我要嫁去城里做富太太,”
沈银花嫌弃的瞥大姐一眼,摆弄着自己两条辫子上的红头绳,
“这是林知情给我买的,好看吧,他可是京市来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城,他要带我一起回去呢。”
马棚闻言,笑着夹一块五花肉片递到沈银花碗里,“哎呀,恭喜二姨妹啊,将来你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你大姐和你大姐夫啊!”
“那是自然,你们都是我的血脉亲人,我富有了,你们自然要沾光,至于那个死菜花,跪下来给我磕一万个响头,我都不看她一眼。”
说完,沈银花得意的夹起那块肉送进嘴里,大声咀嚼着。
“好了,好好的节日,提那死丫头干嘛?”
坐在上座的胡翠芬不停的在粉条里翻找肉往沈长旺碗里放。
至于沈金宝,一句话也没有说,埋着头,不停的吃炒鸡蛋。
沈长旺今个倒是很客气,把碗里的肉给俩外孙各夹了一块,给马棚夹了两块。
“都别客气,放开了吃,吃完了聊。”
“好嘞!”马棚不解老丈人为何有钱了,还变大方了。
听了他这话,敞开肚子撒欢的干饭。
沈荷花见爹娘不生气,搂着碗,吃的风卷残云,连孩子都顾不上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沈荷花收拾碗筷,沈长旺和胡翠芬让沈银花带着沈荷花的俩孩子,跟沈金宝出去玩。
他们有话跟马棚聊。
见他们如此慎重,马棚严肃的望着比自己大几岁的岳父岳母,拽文问道:“不知二老留下女婿有何指教?”
胡翠芬和沈长旺对视一眼,笑道:“我去给你们把风。”
她出去后,把屋前屋后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就守在堂屋门口,“进里屋说。”
马棚站起身,扶着沈长旺进了里屋,心里实在不解两个老家伙神神秘秘的想干嘛?
沈长旺对马棚招招手,马棚满头雾水的挨近他,“爹,你说。”
沈长旺贴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马棚脸色由震惊转为惊喜,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前晚他和葛二蛋喝完酒回去时,正好碰到魏骁带着谢君迁出诊。
当时他远远的听了一耳朵,说是秦砺受了重伤。
要是老丈人说的事是真的,他倒是可借秦砺受伤在家养病的机会,进山谷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