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骁体形高瘦,面容俊俏,通身透着少年人的开朗活泼劲。
他猛的一把搂住沈长旺脖子,嬉笑道:“沈长旺,你害老子等这么久,不怕我们拔了沈金宝的鸟啊?”
“骁子,你敢!”
沈长旺嘴里说着狠话,心里是怕的。
全公社的人都知道,跟着秦砺混的人,没一个善茬。
说完,他推开魏骁,看向秦砺,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女婿啊,我女儿非要她娘给她绞脸,耽搁一会儿,你莫见怪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两人往厨房旁边的偏刷子走。
魏骁跟着秦砺,在偏刷子门口三米外的地方停下来。
那些看热闹的孩子聚在沈家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瞧。
沈长旺没有像往常一样驱赶他们,而是嘿嘿笑的对秦砺说:“你等一下,我去喊她出来。”
“快点,误了砺哥的吉时,晚上点了你家这破棚子。”
魏骁一把给沈长旺推到偏刷子门上,回头和秦砺交换一个眼神。
秦砺厚薄适中的唇,压下一个轻嗤的弧度,桀骜不驯的瞥着别处。
沈长旺脸撞在门面的木刺上,扎出了血也只能忍着。
进屋后,见沈檀一身红的坐在那里,露出满意的笑。
“死丫头,算你识相,”他低声说完,看向床上那昏睡胡翠芬,急问,“你把你娘怎么了?”
“她困了,”沈檀把玩着手中的红布盖头,神色沉稳,“让秦砺进来吧。”
今天无论怎样的结果,她都必须借助秦砺离开沈家。
沈长旺狐疑的盯她一眼,总感觉这丫头和以往不同了,“你把盖头盖上。”
说着,他打开门看向不远处的秦砺,“女婿啊,我女儿被我娇惯坏了,在使小性子,非要你进去背她。”
只要秦砺进了这门,这亲事就成了。
“呦呵,沈长旺,你想给我砺哥下套是吧,”
魏骁抬起一条腿,脚抵着偏刷子墙,流里流气的说,
“今个没有沈银花,你不光要还我们自行车和那一百块钱,还得补偿我们一百块,不然,我们就弄死沈金宝。”
一听这话,沈长旺人就怂了。
沈银花那个死丫头,说她姥姥村子里的林知青看上她了,要带她去城里享福。
他也就默认了她逃婚,若是秦砺他们非要揪着银花不放,他还真没办法。
就在场面僵持着时,沈檀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娶妻娶贤,娶个老实本分,会敬老人的,不比那黑心毒肺的强吗?”
原主在大队劳作时,听村里人说秦砺姑奶的腿瘫了。
他高价娶媳妇是想找个人伺候他姑奶的。
她这个身体虽然丑的不能入目,可原主勤劳利索。
她拿孝敬一事说话,应该能打动他。
她的声音很稳,清冷孤傲中,还带着质问和激将。
秦砺闻言,眸光沉了几分,沈银花跑了的事,他已经知道。
此时里面的人,是沈家最不受待见的沈菜花,他也知道。
他这趟来,是来拿回他的聘礼。
此时,倒是有趣了。
平日里出门不敢抬头,见人不敢说话,被家人欺辱不敢反抗的沈家小可怜,今个倒有了几分气势。
他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小姨妹抢姐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