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酥猛的转头,下意识轻呼:“陛下来了?”
裴郁收住了刚才的暴怒,面色恢复沉稳,没时间再考虑,抬手擒住谢延,没有丝毫犹豫,拖着他,来到床榻边。
直接弯下腰,将虚弱的谢延往床底塞。
少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女郎还未反应过来,直接拥着她跃入床榻。
明明是深冬,可床上堆叠的被衾与软枕却像是无端被捂热一般,充斥烧燎燥意。
倪酥陷在柔软之间,欲起身调整,却触到一具滚烫坚硬的身躯。
女郎细嫩的指尖被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掌包裹,顷刻就被其中的滚烫温度烫到,她抬眸望去,跌入裴郁幽深的凤眸。
这般惊险的场景,她竟然在其中窥探出了十分的灼热,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连人带骨头吞噬殆尽。
她内心发颤,那夜的回忆像朝涌,立刻要抽出指尖。
可才挪开半寸,男人的大掌便咄咄逼人的追上,一把握住她纤细的腕子。
手掌温度滚烫,久经沙场留下的茧子,紧紧贴合着她细腻如白玉釉般的肌肤,细微的刺痛感,引她微微颤栗。
男人指节发力,轻而易举将纤细的腕子拉近,二人之间已经丝毫没有距离可言。
灼人的呼吸交绕缠绵,裴郁瞧见女郎的眸中微芒萤亮,似泪非泪的水头,好似玉承明珠,花凝月露,含烟芍药,柔弱堪怜。
他将榻上的被褥弄的更凌乱,喉结微微滚动,薄唇靠近她的耳畔,紧紧贴着:“别怕,镇定。”
然后,他便将自己从头到脚掩藏在被褥里。
便在这时,少帝踏入了大殿。
“皇后的寝殿怎么一个宫人也没有,守夜的人呢?”
裴闻只是遥遥站在床账对面,他瞧过去,纱幔薄薄一层,朦胧的线条只勾勒出一道模糊的女子身影,以及榻上堆叠起伏的被褥。
倪酥微微撑起身子,尽力稳住发颤的嗓音:“陛下怎么来了?”
嗓音柔软中带着三分慵懒,像是刚被吵醒了似的。
“朕想来看看你。”裴闻又走近一步。
这间歇,已令倪酥薄汗浸身,颤的停不下来。
被褥之下,那一具滚烫的身躯,正紧紧贴着她,烧灼滚烫的温度侵袭,令她心口砰砰直跳,生出了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而裴郁在其中也十分不爽。他生的高大,根本无法舒展四肢,女郎身上的芙蕖幽香,见缝插针的钻入他鼻间。
裹挟着一簇要燃起的火苗,将他身体,连同内心某处的欲念点燃。
该死,还得忍!
见女郎沉默不语,裴闻只当她仍在赌气,所以不愿意下榻迎接:“皇后难道真打算一直晾着朕?”
那晚过后,裴郁将少帝气的病了好几日,倪酥受太后嘱托赶去照料,却被羞辱的够呛。少帝托着病弱的身子,大喊叫她滚,甚至把她亲自熬的药全部打翻。
如今却来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