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外头冷,我们去屋里细说。”江慵握住郑漪的手,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屋里生的炭十分足,榻上也铺着厚厚的兔绒。
江慵坐下后,整个人被柔软的兔绒包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月奴,究竟是什么人绑的你?”江疏眼中翻腾着杀意,要是被他问出来,那些歹人一个也别想活着从他手下走出去。
宋欢颜气鼓鼓的轻掐了一把江疏,示意人噤声。
人家小姑娘疲累得很,哪还能经得住你这一副审问贼人的架势。
“慵儿可有冻着饿着?江夫人温着许多吃食,就等你回来吃呢。”
说到吃食二字,江慵的腹中十分配合地传来一声鸣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向众人。
宋欢颜掩唇轻笑,麻利地掀帘而出,不多时,便端着一只红木托盘进了屋。
身后跟着的,是泪眼汪汪的枝梨。
枝梨颊上贴着一块雪白的纱布,显然是受了伤的。
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枝梨飞身跪在江慵身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姑娘,你叫奴婢好生担心,是奴婢无用,没能保护好姑娘。”
看着枝梨满面愧疚,泪如雨下的模样,江慵的一双眸中全是心疼。
上一世枝梨为了保护她,硬生生被乱棍打死。
鲜血溅在她脸上是的温热触感,成为了她在深宫之中的梦魇。
她已经保护过她了。
江慵暗下决心,这一世,她定然要保护好所有真心待她的人。
挑了碗桂花园子,挨着郑漪坐在榻上,便一勺一勺吃了起来。
虽然腹中空空,可眼下刚经历了诸般大事,让她有些食不下咽。
白皙的手握着调羹轻轻搅弄,江慵将自己被绑架的事情细细说与了他们听。
只是隐去了吕全英的身份以及兰妃还魂一事,将封寰塑编纂成了救她性命的头号功臣。
因为若是江疏知道了此事是静妃一手策划,定然会带人杀尽宫闱。
届时的雷霆盛怒,可不是他们能够经受得住的。
而吕全英这条畜生,她有一万种法子收拾他,必定叫他血债血偿,
听完了江慵的经历,郑漪心中才安定了几分,噙着泪笑道:“这次当真是多亏了君上啊。”
“不是说君上送你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他人?”江疏伸长了脖子往外头看去,喃喃道。
“君上还有事,我也不好留他,明日一早我会去找他道谢。”
江慵一只手撑着头,百般无聊地用手指拨弄香炉里袅袅而上的青烟。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囡囡早些休息吧。”
郑漪满眼宠溺地为江慵整理乌云似的秀发,心中是宝贝失而复得的复杂情绪。
酸涩有甜蜜。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净,连拨弄发丝的指尖都有些无力。
“娘亲,囡囡今晚想跟你睡。”
江慵打了个哈欠,抱住她的胳膊柔声撒娇。
郑漪自然乐意,连忙嘱咐夏拂抱来锦被与枕头,母女两人缩进被窝里,相视一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睡在一起过了。
江慵的眼皮愈发沉重,鼻尖萦绕着温柔的桂花香气,顷刻之间,便将她拉入了美梦的温柔乡。
看着宝贝女儿的睡颜,郑漪浅笑着为她掖紧背角,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
乖囡囡,娘亲一定会保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