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桃担忧道:“若是打开了,它们飞走了怎么办?”
江慵垂眸,“飞走便飞走,天地辽阔,何必拘泥于这样一方小小牢笼。”
见江慵心意已决,枝桃也不再多言,乖顺地打开了那只巨大的金丝笼子。
奇怪的是,两只孔雀并没有任何展翅离开的迹象,反倒是踱步而出,磨蹭到了江慵脚下。
她俯身,葱白的手指在孔雀羽翼间拨弄两下,见它们并未被剪羽。
拥有翔天之力却不愿离去,看来真是与她有些缘分。
“它们一只叫富贵,一只叫如意好了。”
留下两个土的掉渣的名字后,江慵轻笑,裹紧披风带着枝桃出门,“去魁胜楼看看我的三分明月卖的如何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出门,她便在侯府门口瞧见了江惜。
江惜带着两个手捧着红木食盒的戎朔侍卫,伸长了脖子在等着什么。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桑吉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从远处飞驰而来。
“你要的酒。”
桑吉远远地就勒住了马,长臂一抛,一只酒囊飞到了江惜怀中。
他神情不悦地调转马头,冷声道:“下次再有这样无聊的事情,随意找个侍卫便是,少来烦我。”
还未等江惜反应过来,便一夹马腹,消失在长街尽头。
“这大姑娘也太不受待见了些,一个下人都敢对她呼来喝去,一点王妃的尊严都没有。”
枝桃小声嘟囔道。
枝梨也忍不住赞成地点点头。
江惜把酒囊抛给身后的侍卫,转过头来看江慵,面露嫌弃,“明日就是正旦,你还穿的这么磕碜,披麻戴孝似的,装可怜给谁看?”
江慵不爱搭理她,刚跨出门槛,就听身后江惜的声音传来,“你这么一个土包子,将来嫁到罗浮可别丢了我们大韶的脸!”
“正好今日本姑娘遣人买来了魁胜楼的好东西,你要是求求我,没准还能带你开开眼。”
“什么好东西?”枝桃问道。
这一问,又让江惜得了势,神色比那两只白孔雀还要高傲,“魁胜楼新酿的酒,叫三分明月,可比那仙人留步更金贵呢,岁末年关,京中的达官贵人争相购买,如今一坛都炒到三千两了。”
“这么贵!”枝桃惊呼。
她一把捂住嘴,满眼惊喜地看向江慵,她家姑娘随手的一个方子,竟能酿出比百年老方还抢手的酒!
果然是乡下丫头身边的奴婢,眼皮子就是浅。
江惜以为枝桃没见过这么贵的酒,身后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今日本姑娘高兴,就让你也尝尝好东西。”
说完,便带着侍卫往后院走去。
江慵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走,我们也去瞧瞧,看周掌柜酿出来的酒如何。”
“定然是极好的,不然哪能有这么多人抢呢!”
“姑娘,你说这周掌柜卖了这样多的酒,是不是能赚特别特别多银子了?”
枝桃喜笑颜开,已经开始幻想届时坐在照月楼中数钱的场景了。
“你真是掉钱眼里去了,”枝梨轻掐一把她腰间软肉,“当心看路,别撞前头柱子上。”
两人叽叽喳喳聊了一路,像两只小百灵鸟。
江慵在前头认真听着,心中暖意洋洋。
赚银两养侯府,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