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了,要想拒婚,除非我死!”
“祖母为何发这样大的脾气?”
隔着老远,江慵就听到了沈老太太的怒喝。
江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江慵拉到自己身旁,让她与封寰保持距离。
“你们去说什么了?”
他自以为声音压得极低,殊不知封寰听得真切,眉尾轻挑,饶有兴趣地等着江慵的后话。
“爹爹, 娘亲,”江慵浅退两步,跪在地上,郑重其事地叩了三个响头。
“女儿愿意嫁。”
“月奴,你,你可想好了?”
郑漪眼角泛红,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娘亲放心,女儿心中有数。”
“今儿是什么日子,这些阎罗王上赶着来侯府收祸害?”
徐芷岚笑得眉眼弯弯,用帕子掩着唇悄声问江惜。
“恶人自有天收罢了。”
江怜心中也畅快,心中的巨石总算是沉稳落地。
“孙女婿啊,你这来提亲,有没有准备聘礼呀?”
沈老夫人眼底的贪婪翻涌,伸长了脖子往封寰身后瞧。
慵丫头虽然蠢笨了点,但胜在有姿色,又是正室君后,聘礼自然少不了吧?
封寰一抬手,走进两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侍卫,手中捧着两只精致的红木匣子。
一只匣盖上雕刻着腾龙,另一只则刻着翔凤,手艺精湛,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这两只匣子与戎朔的十箱金锭比起来,着实有些磕碜。
沈老夫人的脸登时拉的老长,但又不敢发作,强颜欢笑道:“就……这两只匣子?”
就这?堂堂罗浮就用两只木匣子娶君后,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掉大牙!
在她心里,聘礼的丰厚代表着夫家对新妇的重视。
聘礼越多,新妇出阁时面上就越有光。
封寰嘴上说的好听,什么娶江慵回去做正室,可这还不是连聘礼都舍不得拿出来一点?
反观她,戎朔抬了足足十几箱黄金不说,还承诺日后再来十几箱。
江惜终于有一种把江慵踩在脚下的快意。
视线缓缓扫过那精致的木匣子,江慵羽睫轻颤,思绪飘飘然。
上一世她嫁给元承奕,半点聘礼没收到不说,郑漪还赔上了大半辈子的积蓄。
她知道郑漪与江凛也不看重这些,而是更在乎封寰的人品如何。
“打开看看。”
封寰突然开口。
江慵眼皮子跳了跳,不为所动,“我不在意这些。”
“孤在意。”
他说的情真意切,望向江慵的眸子专注而神情,“这是孤特意为你准备的。”
江慵娇艳的小脸有些醺红,生怕封寰再说出什么叫人脸红心跳的话,快步上前掀开了盖子。
偌大的红木匣中,整整齐齐地码列着数颗东珠。
每一颗东珠都有婴儿拳头大小,莹润饱满,洁白无瑕。
好似中秋时天上的白玉轮,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单拎出一颗,都是大韶上下挑不出来的极品。
江慵记得,她上一世凤冠上镶嵌的东珠,大小也只有这些的一半。
仅仅一颗,就能值万金。
“孤愿以天上明月,求娶江家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