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容拉扯住江疏的胳膊,指着他鼻子痛骂道。
江疏一把甩开周玉容的手,语气不善,“她要真是我的亲妹妹,我必定活活打死她。”
眼看着这位西北小霸王要被江惜母女气昏了头,江慵及时把江疏拉到身边,“我阿兄说的没错,上次的十军棍显然没让惜姐姐长记性,不若这次就来二十军棍吧?”
青天白日里,江惜只觉一道霹雳正中她头顶。
二十军棍?!江慵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眼看着自己被拖上了熟悉的长凳上,江惜哭着挣扎起来,胭脂水粉糊了满脸。
“你们放开我,爹爹,爹爹,惜儿知错了,惜儿下次不敢了。”
江慵上前,在她身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惜姐姐对不起的是我,何故跟二叔父认错?”
“慵妹妹,我知错了,我一时昏了头,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
江慵又轻轻笑了,十分满意地欣赏完她这副狼狈模样后,转身去挽住了江疏的手,语气柔腻,“阿兄,月奴想吃西街的条头糕了。”
“好好好,阿兄去给你买。”江疏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宠溺地揉了一把江慵的发髻。
“那大姑娘这边……”行刑的武婢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江慵是何用意。
江慵与江疏人都走到了八角亭外,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继续打便是,我可没说就这样饶过她了。”
江惜气的郁结,喉头一股腥甜险些喷涌而出,她把脸埋在层层叠叠的衣袖间,不让自己痛苦的呻吟跑出去半分。
只是江慵与江疏刚走到侯府门口,就见两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并行而来,并肩停在了两人眼前。
车帘微动,江慵一眼就看见了里面坐着的阿律那亲信,桑吉。
她心中一动,拉住江疏的衣袖,“阿兄,我又不是那么想吃了,不然我们改日再去买可好?”
江疏也看出了来者不善,原本懒得搭理,但见江慵不想去了也只能顺着,点头称好。
没成想刚转身要进门,就听桑吉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
“敢问江惜姑娘可是住在此处?”
看来自己那日送去的琴谱奏效了!
“自然,阁下是戎朔王君派来的吗?”
桑吉跃身下了马车,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江慵,“你认得我?”
“我认得戎朔的王旗。”江慵伸手指了指那悬在车外,上绣狼头的旗帜。
桑吉满意地点点头,率着一众戎朔侍卫抢先进了侯府。
江慵也懒得与他争个先后,挽着江疏慢悠悠地踱步往前。
就听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认得戎朔王旗,认不得罗浮的王旗吗?”
只见一席月白色杭绸鹤氅的封寰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下,一支羊脂玉的簪子在半束的墨发间分外打眼。
不同于往日绛红与元青所带来的肃杀,今日封寰反倒是像哪家娇养出来的高门世子,芝兰玉树,皎若星辰。
那双狐狸眼停在江慵搭在江疏臂间的青葱玉指,几分不悦毫不遮掩地倾斜而出。
江疏也认出了封寰,心中正疑惑着这位妖国暴君为何亲自登门。
封寰的声音低沉又清冽,一字一句,摄人心魄。
“日后切莫与旁的男子这样亲近。”
他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