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拙劣的搪塞理由。
江慵挑眉,却也不戳穿她,“那能将姓名告知我了吗?”
“你叫我阿生就是。”
“阿生……”
江慵重复一遍,又问道:“哪个生字?”
阿生用指尖沾了点茶水,在八宝桌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了个“生”字。
能文能武,绝不是普通门户能养出来的姑娘。
江慵在心中将京都之中的武将门户在心中过了一遍,可惜仍是没有头绪,于是暗暗记下,准备细细查去。
“阿生,我瞧你身手不错,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阿生的头又垂了下去。
她家散族亡,天下之大,又有何处能去呢?
“我……无处可去了。”
江慵猜出了她的处境,心中生出几分怜惜,于是道:“不若你来做我的贴身侍卫,工钱按照我府上一等丫鬟的两倍来算,可好?”
阿生眸子亮了亮,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我有些仇家,他们也是高门户出身的,若我随你一同出席宴席,会被认出来的。”
这本是她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可如今面对着自己的恩人盛情相邀,实在是不能再掩藏了。
却不想江慵并不苦恼,揽住她的手柔声道:“那便做暗卫可好?平时不必抛头露面,只需在我危急的时候出手即可。”
阿生猛猛点头,只觉得江慵整个人好似在发光,“自然可以!”
江慵笑着把枝梨与枝桃两人介绍给了江慵,“等会你先随我回府上,枝桃先给你挑两身衣裳穿着。”
“好的,姑娘。”
阿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那颗冰封已久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些许亲情的温意。
“姑娘,算算日子,老爷与少爷也该凯旋回京了吧?”
距离江慵置备好仙人留步,收编阿生又过去了三日。
天儿愈发冷了起来,暖烘烘的炭盆一烤,枝桃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只想靠着屏风打盹。
“按照爹爹与阿兄的脚程,再过四五日就差不多了。”
江慵纤手抚着一只古琴的琴弦,缓缓划过,“枝桃,取些桐油来,弦有点涩了。”
枝桃面露难色,“姑娘,你何时会琴了?咱楼里一向都不备这些的。”
她的手骤然顿住。
是了,上一世她直到出阁前都不会这些风雅之物,也不屑于背负无才无德的骂名,一心扑在元承奕身上。
想至此,江慵顿感恶寒,不想再去想这人阴毒的嘴脸,便揽袖研墨,提笔拟了份清单出来。
“照着这上面的东西,去库房取一份来吧。”
枝桃领了命,转身要出门,却撞上来势汹汹的江惜与江怜。
瞧着这两位瘟神一般的人物,江慵正准备下逐客令,江惜先发制人道:“妹妹的丫鬟急匆匆的,要往哪儿去?”
说完便一把抢过枝桃手中的清单,细细看了一遍,面露鄙夷:“你这是榆木脑袋开窍了,又想学二妹妹当才女了?”
“可别是东施效颦,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江惜笑的假惺惺,江慵却也不恼,只看着她好似一只花孔雀般耀武扬威,猜出了此行的用意。
果不其然,她笑的十分假惺惺,“今日六皇子来府上看望你,这样的机遇,妹妹还不好好把握住?”
元承奕果然还没死心,仍在盘算着借她的肚子来生孩子。
真是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