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哲大惊失色,父皇已经去了,他可不想多一个人与他争夺大势。
可是,朝臣指责他品行不端,他气急,在大殿里闹了一通。
他是被太子陷害的,那个美人原本是他埋在宫中的眼线,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太子的人,也许一开始就是,是他糊涂,一直被蒙蔽。
美人认罪,自尽而亡,临终前留下手书,承认与他关系甚密,还道出了他身体隐秘处的胎记,让他无从抵赖......
他下了诏狱......
可是,他确实是冤枉的!
他不服,在殿里闹将起来。
直到刘太尉将先帝遗诏拿给他看,他如遭雷击。
他一个背负着颠倒伦常罪名的皇子,一个被父皇厌弃,打上贪婪愚钝印记的皇子,哪里还有资格争夺大位?!
韩成哲浑浑噩噩的走出大殿,他失了继位资格,却得了些许自由,他不必再回诏狱,被禁足府邸,直到新帝登基......
楚煜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微叹,转头望向大殿上盘着金龙的玉柱。
皇室无情,皇权更是残酷,他知道那所谓遗诏是太子的手笔,他儿时偶然见过太子习字,与他往日的字迹不同,但与先帝的极为相似。
可为了少些争端,为了大周的未来,他只能装作不知。
三皇子不是合格的主君人选,若是他掌权,单是他母族的人便是大周的一大隐患,当初他母妃的堂舅收购春明楼,用了好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样的人若是权势更甚,只会更加为非作歹。
七皇子的母亲已经过世,也压根没有母族,没有这个顾虑,而且这个孩子,虽然一直活在宫中最底层,心底却还存着善念,尝尽生活的苦,还一直心向光明......很难得!
朝臣们商议了后续事宜,礼部和钦天监要测吉日,在皇室玉蝶上添上七皇子的名字,敬告先祖,再择吉日将新君人选公告天下,择期登基......
楚煜和刘路亲自挑选了太傅人选,商议了诸多事情,韩成睿帮不上忙,只乖乖跟在楚煜身边,听他和朝臣们商议,尽其所能的学些东西。
短短半日,他神态举止已然从容,得体得多。
“我想回流花宫整理些东西,将军能陪我去吗?”韩成睿小心问道。
楚煜点头,躬身行礼,“好,臣陪殿下去,殿下请。”
韩成睿局促的躲开,他怎么能受楚煜将军的礼?!
“殿下,殿下要习惯如此,在这大周,人人都应向殿下行礼。”
韩成睿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可以吗?
他除了干些粗活,看了那几本书,识得几个字,什么也不懂。
比起刚才那个,他应该称呼“三皇兄”的人,他简直不堪入目......他们之间天壤之别。
楚煜看着他躲闪的眼神,温和的笑了笑,“殿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