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经过昨晚的策划和一整天的布置,陶定已疲惫不堪,却毫无倦意。打发部下去准备和休息后,他开始焦虑,反复推敲次日的刺杀行动,思考如何以最快速度除掉浩宇,如何在可能的混乱中维持秩序,每个步骤都细细琢磨,以防遗漏任何细节。
就这样,在陶定的深思熟虑中,夜色渐渐消逝。当他确信一切尽在掌握,长舒一口气时,帐篷外已透出曙光,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整理了身上的魔法护甲,陶定握紧魔剑,走出巨大的魔法帐篷,立刻有几位忠诚的侍卫凑近,目光询问。他深深吸气,吐出胸中的压抑,感觉湛蓝的勇气已在心间升腾,低声问:“一切就绪了吗?”得到确认的答复,他满意地微笑,宣告:“走,随我一同前往幽谷口,恭迎大法师浩大人!”提及浩大人的称号,他的嗓音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数百名装备璀璨的卫兵在盆地入口笔直矗立,看见陶定,纷纷行魔法军礼。陶定目不斜视,直视前方,步伐坚定。见迎接浩宇的仪式无误,最后的疑虑也烟消云散。现在只需引领浩宇靠近大帐,令潜伏者行动即可。
黎明三刻,远方扬起魔法尘埃,陶定凝视着济南城的方向,心中紧张,他知道对手即将抵达。紧张令沙场老将陶指挥使不自主握紧魔剑,迈向未知。
顷刻,百人队伍出现在陶定视线内,那是群如狮似虎的战士。然而众人瞩目的并非那些目光炯炯、纪律严明的京都魔法师,而是被他们簇拥的青年。他身着保暖的狐裘,外罩一袭漆黑斗篷,于铠甲士兵之中格外引人注目。他的装束并未流露出文弱,相反,当他轻轻扶住手里的魔法长刀,儒雅将领的形象跃然眼前。
陶定怔怔望了浩宇片刻,才记起自己的身份,连忙上前深鞠躬:“末将山东道任城卫指挥使陶定,参见大法师。”随着他的行礼,谷外众人纷纷跪下,向浩宇致敬。
浩宇依旧端坐马背,微笑点头:“陶指挥多礼了,各位请起身,今日在军队之中,不必拘泥于官场礼节。”话锋一转,他半开玩笑地对陶定说:“事先声明,此行检阅是为大明帝国,为山东子民,若有任何人弄虚作假,我必将依法处置!”
“自当如此,我们都是烈火炼真金的勇士,绝不惧怕大法师的挑剔!”陶定迅速回应,声音传开,四周士兵齐声附和:“烈火炼真金!”
尽管有预演的嫌疑,浩宇并未在意,笑道:“很好!若这三千勇士同心同德,我便能安心了。”
“还请大法师先入主帐休息,饮过魔茶后再观看将士演练!”陶定接着提议。
不想泰尔斯却挥手示意:“此地距离魔法之城雅琳娜仅十余里,我并非那般娇弱,走上数十里尚能承受。况且此刻天象祥和,正宜观赏勇士们的魔法操演。陶将军,无需多礼,速令将士们展开演练吧!”
“……遵命!”陶德未曾料到泰尔斯会果断拒绝,心中一凛,但望见泰尔斯神态如常,这才宽心,应声后便踏入军中。
片刻后,静谧的营地生机焕发,瞬息间,一座座矗立的魔法帐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行列整齐的魔法战队。泰尔斯嘴角微扬:“颇有趣味,连撤除营地都如此迅捷!”
这仅是序曲,随着战鼓的震响,魔导旗的指引,一列列战士构筑出繁复的魔法阵型,颇具威严。不过这一切对见识过孙承宗大师教诲,又亲历过塞拉尼亚战火的泰尔斯而言,只是基础而已。
阵型变幻完毕,各队战士两两对决,这带有表演性质的场景并未过多吸引泰尔斯的兴趣。然而,他并未转移视线,而是仔细审视那些在场上奔腾的魔法师,仿佛在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