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镇海刚到村口,还未踏入百户所,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爆炸声。前方道路上浓烟滚滚,完全看不清内情。紧接着,喊杀声、惨叫声和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刘镇海惊骇不已,究竟何方神圣竟有如此威力,莫非是百户所暗藏了千军万马?于是,他果断在村口布下防御阵势,不再贸然入内。
不久,一个个满身鲜血的村民纷纷从村庄里逃窜而出,他的部下欲放箭迎击,却被刘镇海制止。他辨认出领头之人正是李顺子,顿时,刘镇海非但不惧,反而心中暗喜。他得意洋洋地想:让你们贪图便宜,我刘镇海岂是任人欺压之辈?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不用我操心,现在没辙了吧?若还想让我出手,咱们得重新谈谈先前的条件。
李顺子刚从爆炸的震撼中回过神,浓烟中就窜出数道人影,直扑而来。他眼睁睁看着前方的同伴被敌人的长枪瞬间贯穿颈部,枪尖在后颈冒出。那士兵拔枪之际,鲜血如泉涌般喷洒而出。
没错,就是"喷"这个字。那同伴试图用双手捂住脖子的伤口,却无济于事,鲜血从指缝间狂涌而出。这一幕让李顺子惊恐万分,他虽见过不少杀戮,但如此血流成河的景象还是头一次遭遇。
李顺子惊叫一声,拔腿狂奔。直到逃出村庄,看见刘镇海,他才停下脚步。当他看清身边仅剩的三十多人,心如寒冰。原本五十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如何再去攻打赵家的百户所呢?
此刻,他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该让刘镇海那个蠢货先上,自己何必争这个先机呢?然而,世间并无后悔药,他只能咽下这苦涩的果实。
这一切,源于赵威的一闪念。海盗来袭,卫海盟缺乏远程武器的劣势会暴露无遗。海盗多在海上作战,两船交锋,弓弩往往是首选,如今欧洲盛行火炮。
大明战舰上虽也装有小口径火炮,但威力有限,通常能发射三至五斤重的炮弹,对船只的破坏程度有限,需近距离射击方能奏效。
因此,大多数战斗仍以弓弩为主。海盗时常劫掠船只,必然装备弓弩且技艺娴熟。若海盗先以弓弩攻击百户所,赵威恐怕难以抵挡,来不及撤离的村民将陷入危险。赵威唯有设法削弱海盗实力,令他们短期内不敢靠近百户所。
赵威的计策果然奏效。他利用海盗首领的喊话,提前撤走大部分新兵在村庄布下埋伏,又与剩余的人成功抵御了海盗的第一波攻势。待海盗亮出弓箭,他们从容撤离,将海盗引入陷阱。
计划的瑕疵在于一名新手撤离迟缓,被一支箭贯穿颈部,导致一人牺牲。尽管如此,海盗们的损失更为惨重,码头上倒下了十几条生命,村庄内又有十几个被歼灭,余者皆惊魂未定,只敢在村口大声叫嚣,不敢踏入半步。赵威匆匆收拾战场,迅速退回山丘上的营地。
刘镇海在村口伫立片刻,见百户所内悄无声息,便唤来一个部下,“你进去查看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海盗应声,心中暗自咒骂,为何要离刘镇海那么近?何苦凑这个热闹,现在倒好,自己成了别人的热闹对象。
然而,首领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靠近百户所。每一步都谨慎至极,一旦出现变故,立刻转身逃跑。
他深入其中,目睹了刚才的战斗遗迹。遍地都是扭曲的脸孔和惨烈的尸首,令他双腿颤抖。这些死者并非善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匪徒。目睹他们的结局,海盗心中一阵寒意。
继续前行,未发现任何威胁,他的胆量渐增,开始加快步伐。直至村落后方,他看见了许多新建的房屋,周围还有一道近一丈高的围墙,显然村民们已藏身其中。
他急忙奔回村口,向刘镇海报告百户所的状况。刘镇海得知后,带领海盗和匪徒来到村后,审视那些房屋。
那建筑似是营房,依山而建,外围的围墙遮挡了视线。若想攻入,唯有正面强攻。其他方向地势陡峭,行走困难,更别提进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