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顺天府尹看似镇定,实则头皮麻了半边。
当年在场的证人都是死者身边的仆人,有利益关系的人做不得证人。
但为了那万两白银,他还是明知故犯。
“我且问你,死者的致命伤在何处?”
顺天府尹低头沉思,“是在右侧腹部。”
“传当年的仵作。”
“是。”
不久,仵作便在衙役的带领下走上公堂,“见过大人。”
北宁问:“十六年前,耿文宗的案件你可还记得。”
“回大人,小人依稀记得,他的致死伤处在右侧腹部。”
“若是匕首未曾全部没入,可会致死?”
“不会,若不是损及内脏,他还有活命的机会。”仵作据实回答。
北宁嗤笑一声,转头看向逐渐慌乱的耿林氏。
“你说花龙杀了耿文宗,那花龙的身手如何?”
耿林氏身子陡然一顿,下意识回道:“自是极好。”
“若是极好,要杀耿文宗,怎么不选择更为致命的颈部?”
“许是失手也有可能。”
“最后再问你一句,耿文宗死的时候,谁站在他身侧,你又是否真被耿文宗欺辱过?”
“不,欺辱我的人乃是花龙,耿文宗就是被他杀死的。”
“不到黄河心不死。”北宁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七八名中年男子被押上公堂。
“叩见大人。”
他们齐刷刷的跪在堂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自从被驱逐出耿府,他们就勤勤恳恳的做回庄稼人,也早已在乡下娶妻生子。
这突然被带回城中,也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抬起头,看看你们身侧的人,可认识?”北宁声线越发低沉,显然快没了耐心。
得到准许,几人才抬头看去,“你......你们......”
待看清楚身侧的人,他们皆是震惊不已。
同时也猜到了即将要面对的事。
北宁眉峰微挑,“从实招来或可减刑,拒不招认,那就试试定渊军的审讯手段。”
定渊军三个字一出,所有人仿佛都泄了力气。
任何欺瞒与辩驳的想法,顷刻间烟消云散。
“大人,我们招。”
当年他们抬着死去的耿文宗回到府中。
在老爷那要吃人的眼神中,他们不约而同的隐瞒了实情。
直说少爷强暴未遂,在破庙中被人杀死。
谁知那名凶手竟没有逃走,反而去了顺天府报案。
为了耿府的声名,老爷说服了那名受害的女子,将罪名全部转移到那名凶手身上。
公堂上,凶手被判处终身监禁,可他逃了。
再后来,那名女子不知如何竟坐上了耿府主母的位置。
为了隐瞒那段见不得人的真相,她将他们一个个驱离耿府。
“大人,这就是当年的真相。”几人异口同声。
北宁再问:“当年欺辱她的究竟是谁?”
犹豫再三,几人才怯怯的低下头,“少爷第一,我们随后,都欺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