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知竟把碗里唯一的荤菜给了她,说她不嫌弃就好。
当然不嫌弃,她巴不得日日都给她呢。
云行知拿着剪子,将花圃中泛黄的叶片一一剪下。
“我对吃的没什么追求。”
这一个月来,饿极的时候他连狗饭都抢。
那两只狗要是会骂人,估计每日都要骂他七八回。
所以对他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都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点点繁星悄然爬上长空。
浮玉仰望着星星点点,满目苍凉的问:“小知,你还有家人吗?”
应该是没有的吧。
否则他的家人怎会舍得让他成为低贱的奴才。
又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和她的父母一样自私自利。
“我还有一个......爷爷。”云行知停下手上的动作。
说师父会引人猜忌,说成爷爷更会贴切一些。
一个月过去了,天医谷尚未传出任何消息。
所以师父他......还是活着的吧。
是他没用,师父抚养他长大,教会他许多本事,他却连师父都护不住。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快速抹去泪水,再抬头时眼中坚定无比。
哭是弱者才有的行为,他得振作起来,师父还在天医谷等着他去解救。
见他和浮玉和睦相处,余华松了一口气。
清洗干净的小知身上透着一股温雅矜贵的气息。
这样的他真的会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丐?
还是他也和自己一样,是个有着难言之隐的苦命人。
世道不公,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但她绝不会轻易认命。
前世不知因果,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
这一世,她定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次日清晨。
年朝华忽然得到消息,定渊王会去清风茶楼。
她急不可耐的拉着余华走向梳妆台,“快,快帮我梳妆。”
爹娘不肯允这门婚事,她也不敢太过忤逆。
不过若是王爷亲自上门提亲,想必爹娘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所以她必须入王爷的眼,令他魂牵梦绕,割舍不下才行。
半个时辰后。
年朝华站在清风茶楼门口。
她瞥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凝眉道:“乔府的马车,乔若水竟也来了。”
父亲官拜兵部尚书,乔若水的确有和自己一争到底的底气。
不过......她爱慕之人不是清平侯世子盛安么?
带着满腹疑问,她上了二楼。
小二将她带到一处稍显僻静的位置,巧的是正好和乔若水面对面。
她不屑的道:“胖子来这里做什么?”
乔若水瞥了她一眼,笑道:“定下婚约的人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
“定下婚约的人指谁?”年朝华微微蹙眉,抬头看向乔若水。
取了个温柔似水的名字,却长得膀大腰圆。
这副姿容也好意思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