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了一些，才发现真的不是梦。

可能是盛彦带给她的气息太过平和、充满了珍惜和爱，所以她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而是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掌。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坐在这里看我？”

黑暗里她看不清盛彦的面容，却能感受到盛彦猛的一紧绷，紧张的心跳声都能让她听见。

“宁宁，我……”

他慢慢吞吞又抖不出几个字让宁宁不禁有些发笑。

“盛彦，你是复读机吗？”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捏了捏他有些厚实火热的手掌，刚想挣脱却又被握得更紧。

盛彦下意识不想放开，只是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话，好半晌才为自己找回了语言：“我以前……”

“我以前是不是很混蛋？”

“我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

听宁宁提到了以前，盛彦下意识又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蠢样，“要不是我……”

宁宁借着他的手掌坐了起来，她没想到盛彦背负了这么大的心理包袱。

也许是黑暗中互相看不清彼此，盛彦更加能够看到自己的内心，“回想起以前因为我的无视而被欺辱的女孩们，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差劲。”

“不过宁宁你相信我，后来我都一一查清做出了我能给的补偿，最后只剩下了你。”

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和梦魇，他找不到她。

宁宁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大掌合在两只手之间，她无法代替以前的女孩来评价盛彦行为的对错，但作为她自己来说，她并不认为这全是盛彦的错，更何况在他意识到以后已经尽自己所能去补救了。

“盛彦，没有人是完美的，你不要太过苛求自己。”

“我很高兴你能认识到并且改变自己，真的，现在的你已经很好了，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她轻握他的手，让他感受到她的真诚，在她看来现在的盛彦似乎有些矫枉过正了，总把自己困于从前那段并不太美好的回忆里。

为什么他们都走不出来呢？

席深如此，盛彦也是这样。

宁宁叹了口气，她并不想因为自己使得男主的人生有太大改变， 可她已经意识到，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单靠什么剧情就可以控制的。

每一个独一无二的人都不应该拥有被操纵的人生。

在他身上，她看到了人性的珍贵。

“宁宁，你原谅我了吗？”

盛彦的声音有些嘶哑，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拥抱眼前人儿的冲动。

宁宁轻笑了一下，用手捏了捏他的掌心：“当然，对我来说，你并没有犯错。”

她的话像是他的救赎，将他长久的自责愧疚担心以及带着悔意的爱剖白于她面前，盛彦终于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在了怀里。

“宁宁……”

他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低语她的名字，将她整个人融进自己的怀抱。

滚烫的胸膛将她的小脸熏得微热，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将她整个包围，她轻轻用力推了推，盛彦立刻松开了一些怀抱。

他不想放开她，却也不敢再抱紧，只得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新手奶爸小心翼翼哄着小宝宝入睡一样。

没多久，宁宁还真的在这静夜中被他哄睡着了。

他舍不得放下人，整个人靠在床头仍旧她倚在自己的胸膛，在她的唇上轻轻留下一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