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版本同学发球!”
“真是可惜啊,平等院同学,发球权归我了!”
“没关系的,坂本同学,请多多指教!”
嘭…嘭…嘭…
“嘭!”在击打几次网球后,坂本猛然发球。
而白鸟则是看着,直到球从他拿球拍的手臂右侧飞过。
“砰!”
球落地,得分!“15-0”
“怎么样,平等院同学,我这一球,还不差吧!”坂本一郎高傲地仰起头。
白鸟则察觉,球路是隐晦地向他的身体攻击的,如果他去追球,球就会打中他的手臂,对于这种行为,白鸟只是笑笑:“版本同学的球技很厉害呢,请让我再见识一下吧!”
坂本一郎听到白鸟这么说,得意地说道:“既然平等院同学你这么说,那我就继续发球了!”
“嘭…”
“30-0”
“嘭…”
“40-0”
“嘭…”
“一盘结束,比数0-1,坂本同学领先!”
一盘结束,坂本有些虚伪地问白鸟:“白鸟同学,你还好吗?”
“我很好,继续吧,坂本同学!”白鸟装作有些难受却强撑地说道。
“由平等院发球!”
嘭…嘭…嘭…
“15-0”
“30-0”
“40-0”
……
“一盘结束,目前比数4-0,坂本同学大比分领先!”
在这种看似实力差距悬殊的比赛下,周边的同学都开始窃窃私语。
同班的同学也来看比赛,然后感觉有些丢脸地说着话。
“他,行不行啊,不行就赶紧下去!”
“就是,既然做不到,说什么大话嘛?”
“加油,坂本。”
……
“自己不行,就安静地待着,净说大话,搞得我们一起跟着丢脸,你说是吧,班长?”
同班同学连带其他人都在唱嘘。
荻野彩实也在了,今天她被好姐妹拉了过来,其实也是她想来,现在她有些担忧地看着白鸟,没有理会他们的问话。
白鸟站在场上,听着周边人的窃窃私语,仿佛回到了前世,因为失语症和自闭症,而被他人指指点点的时候,还有被那些幸存者道德绑架的时候。
白鸟停下了动作,任由被回击的网球在身边飞过。
场外的凤凰则率先察觉到白鸟的情绪变化,就要走近球场,要叫停比赛。
白鸟环顾四周,收起了一贯佯装的轻佻笑容,沉下了找乐子的心,道:没意思!真没意思!
然后说出了声:“真没意思!原以为会有什么新意有趣的,没想到都是些似曾相识的事,游戏人间,果然不适合我呢!”
白鸟的表情再次发生了变化,他又变回了那个长坐佛前,悲天悯人的佛子。
见白鸟变回初次相见时的样子,远野加治君岛三人有些愣神,现在的白鸟又变得没有人情了一般,仿佛只有少数人才能打动他平静的心湖。
白鸟叹道:“佛曰:人本是人,不必刻意去做人;世本是世,无须精心去处世。是弟子着相了,阿弥陀佛!”似乎是在劝解世人,也似劝慰自己。
白鸟的变化惹得众人惊疑道:“他,怎么了?”
场外,荻野彩实担忧地看着白鸟,他好像不一样了!
凤凰则感叹,他老哥变正常了!看样子是打算结束了!
而坂本一郎不以为意道:“平等院同学,别以为说些高深莫测的话,就能改变结局,你就等着输吧!”
白鸟则慈悲的一笑:“输吗?输可为赢,赢亦可为输!坂本同学认为自己已经将胜利掌握在手了吗?”
白鸟说完平淡道:“发球吧!”
“哼,装神弄鬼!接招,火炮!”
白鸟闭目道:“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八苦长恨,不若放下!
睁眼,“五阴炽盛!”白鸟没有想打下去的欲望了,所以,他终结了这场已经没有意义的比赛。
“砰——”坂本一郎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痛苦的噩梦纠缠着他,让他呓语道:“不,不要!”
白鸟则是犹如神像道:“裁判,宣布结果吧!”
被叫回神的裁判有些恐惧的看着白鸟,毕竟,在此之前,他以为白鸟已经是必输的结局了,他颤声道:“好,因,坂本同学没有办法继续比赛,这一局由平等院同学获胜!”
白鸟走出了网球场,周边的人纷纷让路,白鸟径直走向荻野彩实。
荻野彩实看着走过来的白鸟,问道:“白鸟同学,你怎么样?你的状态怎么……”变得这么大?
她还没有问完,就在白鸟平静的眼神下闭上了嘴,这双眼睛不再盈满笑意,也不再挂着笑眯眯的笑容,而是平静的犹如她去佛寺时叩拜的佛像,慈悲,平和,在他眼里,她与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白鸟只是收起了游戏人间的轻佻性格,再次以平静的禅意来约束自己,而不是忘记自己做过什么,这一个月,与他因果最多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人,白鸟平静甚至是有些残忍道:“抱歉,荻野彩实同学,之前所做,多有冒犯,如果对你造成了不便,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的补偿条件,若是对你造成困扰,也请你不要担忧,之后我不会做出任何出格的事。”
荻野彩实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道:“你,怎么这么说,之前……”
而她的好姐妹则护住有些颤抖的荻野彩实,向白鸟大喊道:“你这个人,是在戏弄我们吗?网球是!对彩实示好也是?”
白鸟依旧平静道:“抱歉,因为我的修行而扰了众位的平静,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烦请不要放在心上。”
“你!”见白鸟平静自若的样子,那女生就气不打一处来,要跟白鸟理论,却被荻野彩实拉住。
荻野彩实道:“不好意思,白鸟同学,是我误会了,我们走吧,栗子。”荻野彩实拉着姐妹快步离开了。
白鸟看着他们离开,双手合十道:“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罪过罪过!”
白鸟转身走向凤凰,沿路的人都纷纷害怕地让路。
“谢过!”白鸟行佛礼道谢,他们却惊惧地闪开,也不应答,只是看着白鸟离开。
看着白鸟走近,凤凰出声:“哥,你?”又欲言又止。
白鸟平静淡笑道:“没什么,原以为是一场新的修行,但,我早已与世俗格格不入,哪怕极力适应,终是适得其反,反而惹了因果。”
“抱歉!”凤凰却道了歉,毕竟白鸟也是来陪他的。
“不必道歉,凤凰,师傅说过,这是我必经的一步,只是,我,还未找对方法罢了。这样平静而热烈的生活,似乎已经不适合我了。”白鸟看着天空,他待过平静的佛寺,行过孤身一人的旅行,独自看过波澜壮阔的风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
两人没聊多久,远野他们就上来搭话了。
“白鸟大哥,你还好吗?”远野带着疑惑也有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远野,只是,不想在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了。”白鸟淡笑道。
“没意义的事,是什么事啊?”远野疑惑着嘟囔着。
远野并没有很惊讶白鸟的变化,因为,他见过白鸟的很多面,所以关注的重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同样也有一个人的侧重点不同,雾谷急切道:“白鸟桑,想不到,你这么强,我还以为你之前的实力就是你的全部呢,下次我能领教你那招吗?”
“可以,雾谷君。”
“白鸟桑,你不继续游戏了?”君岛则隐晦地问道。
白鸟沉默了一下,道:“是,已经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