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个疯子土匪,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病态的瞪着眼睛,望着天空发呆,不知死活。
众人再次启程,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各怀心事,心情十分低沉。
特别是大皇子和杜泽生,商时序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自责的心情。
岭南之行,凶险的不止瘟疫,还有可怕的人心。
新上任的郡守不是善茬,此处天高皇帝远,
又有异族出没,难免他会生出异心。
商时序心中万分焦急,不知道夷则和望舒怎么样了,
在这个吃人的城市里,仅凭借他们两个,怕是难以脱身。
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躲起来,平安活下去。
太阳东升西落,昼夜交替,历经十余天,商时序一行人终于到达岭南境内。
他们所途径村庄,正如商时序所想的一样,
经过瘟疫的席卷,原本就贫瘠的地方,变得更加贫困。
时值春末夏初,原本应是万物生长、生机勃勃的时节,
然而天意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悄然降临,无情地席卷了这片土地。
大街上随处可以见到发臭发烂的死尸。
家家户户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哭泣和哀嚎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到达岭南城墙下,大皇子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就想跑进去。
却被商时序一把抓住,不带任何防护措施,冲进去就是送死,
商时序从包袱里拿出被艾草熏过的绢布。
“殿下,带上绢布吧,免得病气传染了您。”
大皇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太心急了,要不是商时序提醒,
自己今日怕是要交代在这里,还谈什么拯救岭南百姓。
“来者何人?岭南现在已不允许随便进入。”
商时序寻着声音看去,是岭南城门站岗的守卫。
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吗,一大群人还带着大量赈灾物资,
这已经把我是赈灾大使写在脸上了。
他们就算认不出她商时序,难道还认不出杜泽生吗,
杜泽生可是原本的岭南郡守,除非……
岭南内部被大换血,杜泽生的势力已经荡然无存。
商时序看向杜泽生,用眼神询问,但她忘了,
杜泽生是最看不懂眼色的,他还以为商时序是让自己替他表明身份,
于是朝着城墙上的守卫喊道:“我们是陛下钦点的治疫大使,圣旨在此,请速速开门!”
商时序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杜泽生看不懂,
罢了,等安顿好再亲自去问问他吧。
众人都等着侍卫开门,没想到那侍卫只是朝着下方撇了一眼,
就烦躁的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圣旨是不是真的,去去去,别打扰本大爷休息!”
商时序饶有兴趣的看着城墙上的守卫,
她是该说那侍卫蠢呢,还是该夸奖他有胆量,
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给众人扣上了伪造圣旨的大罪。
江淮序拉下脸,他可不想惯着这群人,
“混账东西,伪造圣旨乃是死罪,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叫你们的上级来,告诉他,本官乃礼部尚书江淮序!”
江淮序一番霸气的发言,真是让商时序刮目相看,
毕竟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像这样难处理还不讨好的事情,
他是一定会敬而远之的,近几日还真是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