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悄悄打发了花桑去给余二公子递话。
及花桑回来后,阮扶云正要起身,便听到有少女与阮烟兰起了争执。
“不愧是宜昌伯府的姑娘,就是这般不懂规矩。”
阮烟兰被挤兑地眼眶通红,咬着唇道:“分明是我先坐在这里的!”
那少女强词夺理:“那又如何?你居然还有脸面坐在这里?我若是你,早就躲起来不见人了,如此不知廉耻,怕是与你府上的四姑娘如出一辙!”
毕竟,阮四姑娘声名狼藉。
阮扶云微微蹙眉,并不多言,只从桌上抄起一盏茶水泼了过去,茶水温热,撒了少女满身,还有零落茶叶落在她的头发上。
少女顿时尖叫出声。
众人视线纷纷从歌姬舞女们的身上转移过来。
阮扶云面露歉意:“实在抱歉,方才是不小心手抖,姑娘不会介意吧?”
少女气极,身子不禁颤抖起来:“你——”
身旁的婢女连忙提醒道:“姑娘,咱们先去更衣吧。”
头顶上挂着茶叶与人争辩实在难堪。
“阮四姑娘破罐子破摔,咱们若与她计较,没得失了身份。”
少女一听,也是这个理,恨恨地瞪了阮扶云一眼,还是先去客房更衣了。
及少女走后,阮扶云看向阮烟兰,温声道:“五妹,还是过来坐吧。”
同是宜昌伯府的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阮扶云替她解围,阮烟兰露出感激之色。
她之前查问清楚了沈姑娘之死,知晓阮扶云当日只是在吓她,可还是不满阮扶云损害伯府名声,但如今阮扶云竟不计前嫌施以援手。
而阮扶云的一番举动,实在是惊呆了众人。
他们虽然听过传闻里的阮四姑娘无恶不作,但亲眼目睹见到,还是令人震惊。
寻常少女间起了口角,不过绵里藏针你来我往罢了,总不能真抄起家伙真刀真枪的干吧,那岂不是有损声誉?
可阮扶云是真的敢啊。
温惠公主看着阮扶云,唇角不由得微微扬起,她苦于枯燥乏味的宫廷生活,难得有点乐子瞧瞧,也是有趣。
她正想着阮扶云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来,就见阮扶云起身离开了花厅。
阮扶云是与阮凝雪一同走的,姐妹二人一路行至池塘边。
事关终身大事,阮凝雪有些紧张。
阮扶云面不改色,吩咐花桑去池塘边上倒些清油,然后拉过阮凝雪静静等候着。
不多时,余二公子缓缓而来。
他面色冷然,周身散发着不近人情的气息,问道:“阮二姑娘邀我前来,所为何事?”
阮凝雪露出失望之色。
二人自幼时起就相识,如今也熟识十来年了,余二公子却因为有了心上人,刻意对她横眉冷对,殊不知,这门亲事也并非她心中所愿。
若是嫁过去,怕不知还要受多少委屈。
她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如今已然确信,退亲,势在必行!
于是阮凝雪温婉一笑,道:“余二公子站过来说话吧,离得太远,有些话不方便宣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