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情或许是巧合,可两件事情都与素蝉有关,那就不是巧合了。
素蝉勉强平复,极力辩解:“我本就是金阙楼里的仆役,日常摆弄的就是这些珠宝首饰,不小心磕着碰着,难道也会惹大人疑心吗?”
“至于大人说是因为婢子才让巧容姑娘离开,致使沈姑娘被人杀害,婢子已经解释过了,婢子对每一个姑娘都是如此,难道这就能证明婢子想要加害每一位姑娘吗?”
“而且,婢子身无所长,无父无母,亲眷也都已经过世,要是连金阙楼也失势,婢子更无处可去,怕是连活着都艰难。”素蝉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还望大人明察,婢子实在冤枉。”
素蝉逻辑清晰,辩词极为有力,众人本就不觉她有杀人动机,如此一来,更觉得素蝉清白无辜了。
“是呀,素蝉实在是没有必要杀人。”
“她也没有杀人动机。”
众人纷纷道。
“杀人动机怎么就没有了?”韩舒岚语气淡淡,“也不是我故意诋毁,沈月卿的性格诸位有目共睹,这丫头在沈月卿那受了委屈,为了一时情绪,冲动杀人很难理解吗?”
她这话一说,就像是激起了水花。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看到素蝉之前在哭?”有人嘀咕道,“难不成就是因为受了委屈?”
沈定江却大声道:“不可能!我妹妹绝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责骂下人。”
如今沈月卿已死,难道还要背负苛待下人的名声吗?沈定江万万不能容忍。
“我记得素蝉昨天晚上也在一个人偷偷哭。”
“何止昨晚呀,她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呢。”
“我想起来素蝉还有个妹妹,可是已经许久不见了。”
听到众人议论,素蝉的神色有些僵住。
魏殊询问:“素蝉,你这些天为何一直在哭,是受了什么委屈?”
素蝉垂下头,却难掩哀色:“婢子方才说了,婢子亲眷相继过世,哭一哭以尽哀思。”
就在这时,寒衣卫禀报:“大人,刚刚查到,素蝉的妹妹在五日前过世,死后尸体身上有多处青紫瘀痕,是被人虐待致死的。”
素蝉的身子微微一颤,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了下来,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的妹妹,是被谁害了?”魏殊问。
“沈姑娘被人杀害,立刻就有寒衣卫搜查,可婢子与妹妹身份卑贱,死了五日大人才知晓。”素蝉紧抿薄唇,任由泪水滑落,倔强的像一朵被山雨摧残却开而不败的白花,“婢子与沈姑娘之死无关。”
“只有你的指甲里有红漆。”魏殊目光冰凉,带着审视,“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回到衙门比对过后,自有结果。”
阮扶云看着她,又联想到前几世后来发生的事情,心念电转间想通关窍。
“所以,素蝉之所以杀害沈姑娘,是为了报复金阙楼,妹妹曾在金阙楼遭受不公的待遇,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却无法为她伸张,只能用这种自毁的方式,让金阙楼背负命案,为你的妹妹出一口恶气。”
阮扶云声音浅淡而又悠扬,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