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扶云却没有心思赏玩,临出门前,她在怀里揣了几包辣椒面,又随身带了匕首,也吩咐花桑一同备下,为的是有备无患。
当年,阮依晴的死是一桩悬案,她死在二楼雅间,身上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茶水也不曾被人下药,而贴身婢女是听了她的吩咐去往一楼,回来便发现她已经惨死。
作案时间极短极快。
阮扶云的目光落在街边的寒衣卫身上。
寒衣卫是本朝新设,其统领陆余安只听从当今圣上明嘉帝,是一支忠心耿耿又素质极强的军队。
京城里来往皆是达官贵人,便有寒衣卫在主要干道巡逻,京城里有任何突然情况,都可交由寒衣卫处置。
而金阙楼所在的玉麟街位处京城中心偏南,此处的寒衣卫最多,一般也不敢有人在此处作祟。
阮扶云来此也是想着,若不能完全避免此事,那就先去一探究竟,若能顺水推舟找到真凶,也不必以后日夜悬心了。
“四妹你看,这一套的玉钗都很精巧,只可惜要价不菲。”阮依晴略有些惋惜,“还是只能从里面挑走一个呢。”
正说话间,一声尖叫从楼下传来。
声音尖锐而又恐惧。
阮依晴一惊,手上的钗子不慎落在地上,碎成两段,她掩口惊呼:“遭了遭了,我月银才二两。”
阮扶云听到动静神色微变,连忙打发花桑下楼查看情况,花桑动作利落,片刻后就回来。
她声音颤抖,犹有余悸:“姑娘,楼下是……是沈姑娘,被人杀害了……”
阮扶云眉梢蹙起,有些疑问,难道说,凶手是随机杀人吗?之前杀害阮依晴,而这一次因为阮依晴没有在二楼,便选择杀害沈月卿?
“什么?!”阮依晴吓得面色一白,顾不得被摔碎的玉钗,问,“你说的是侍郎府的姑娘沈月卿吗?”
她们方才还打了招呼。
得到花桑肯定的答案,阮依晴俯身干呕了起来,她从未听过这等场面,刚才还活泼明艳的少女,怎么一瞬间就不在了呢?
阮扶云轻轻拍着阮依晴的后背,温柔道:“三姐先冷静下来,那个凶手现在恐怕还在金阙楼里,我们不要分开,花桑,你就守在门口。”
阮依晴止不住颤抖起来:“我们也有可能被杀害?”
“有这种可能。”阮扶云神色平静,“不过你放心,我和花桑都带了匕首,凶手不大可能是多人,只有一人的话,同是女子,我和花桑也能争取一二。”
至少能争取到寒衣卫赶来。
阮依晴微微睁大眼眸,同是女子?这句话从何而来?而且又为何随身携带匕首?是早就预料到吗?
阮扶云确实清楚,凶手是女子无疑。
金阙楼突发命案,街边的寒衣卫闻声赶来,立即将整个金阙楼封锁住,前后也不过片刻时间,凶手定然无法从中逃脱。
有寒衣卫至各个雅间,请所有人全部到一楼。
他冷峻道:“我们大人吩咐了,金阙楼里所有人到一楼,无论身份。名门闺秀也好,婢子仆从也好,哪怕是后院喂马的马夫,也一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