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所有人还在犹豫的时候，海月率先同意了我提出的方法。她用自己的所有，为大家承担了命运。归墟的大门关闭，所有出逃的灵魂到重新回到了归墟。扶桑之树沉入海底，女子国的所有人都化作了鲛人，这就是鲛人国诞生的前因后果。”

听完了，默漓漫长的讲述，罗丽似乎想起了之前自己丢失的一些记忆，但那些记忆在脑海中还是有些模糊。就好像一个拼图缺少了关键的几块，使得整个画面无法完整呈现出来。她皱起眉头，努力想要抓住那些若有若无的片段，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

“默默，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深处，但就是想不起来。总感觉，你讲述的事情，好像缺少了什么？”罗丽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隐隐作痛的感觉。

默漓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罗丽，那只是一个故事，一段往事。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想太多了。”默漓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心疼。

“是吗？默默，你说的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也不是帮我恢复记忆。”在疼痛得到缓解之后，罗丽看着有些迷茫的淑仪，替她问道：“默默，还有这位鲛人首领，你们到底需要淑仪做什么？那个约定又到底是什么呢？”

听完罗丽的疑问，默漓看向了鲛人的首领，又看了看水王子。看着水王子的眼中无所谓的样子，默漓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水王子对于那段记忆的全貌，也没有完全恢复。

“女子国也就是现在鲛人之国的前身，曾经跟死亡仙子——灵犀定下约定，用生换死亡的力量。灵犀消散之后，为了保住女子国人的生命，海月以自身的所以为女子国人换命。

可是，她终归只是一个人，她的力量有限，所以纷争就出现了。”

默漓叹息了一口，继续说道：“所有的人都不想死去，可是，能换命的机会就只有那么多。我能理解短命生灵对死亡的恐惧，即便是拥有漫长生命的仙子，也恐惧死亡。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为了活着，都不择手段。

获得新生的人，死去的人，她们的执念、怨恨、愧疚融合在一起，让归墟的力量不再稳定。他们为了赎罪，与新生的人约定，在未来的每一刻，希望可以见到未来之人，为他们解惑。至于那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或许，只有见到他们，我们才会知道他们的困惑吧？”

“他们是谁呀？默默，在你讲述的故事中，我觉得每个人都有错，每个人的选择都造就了女子国的悲剧。”

“罗丽，我的小罗丽，你真的觉得他们做错了吗？”

“难道不是吗？”

“最初的蝶生和蝶殁她们只是想要一处可以安居乐业的土地，她们想要为跟她们一样可怜的女子，提供安身之所。她们没有力量，她们就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她们被迫献祭了很多的生命，但也拯救了很多的生命，她们有功也有过，她们没有选择。

就是是后来的蝶生，她犯下的过错，也是被残酷的世道逼迫的，她有错，但所有的错误不应该全都由她背负。”

“至于诗音和轩雅以及后来的海汐冉，她们有错，也是无奈的。每个人都有执念，每个人都有贪婪，她们是被自己和他人的执念和贪婪所害，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是那样的错误并不是她们的本意。她们是人，是这个世间的生灵。她们不是人类所幻想的不会做出错误的神明，她们可以做错，因为她们并非万能。

强者活在世间，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是想她们一样，被当做棋子的存在呢？她们有错，也是无奈的。”

“海零，海月，她们的错误，就更加可笑，无欲无求还算是生灵吗？如果有机会，可以拯救心爱之人，你我或许会比她们更加疯狂。对吧？清漓。”

默漓身旁的水流逐渐凝聚成实体，形成了一个人形，正是水王子。他静静地站在默漓身边，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