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济清言语一滞,耳廓飞红,“师兄又不来。”韩济清拉住韩济深的手臂,一晃一晃地撒娇,“我不想在这呆了,屋里屋外那么多人,张口闭口都是规矩,烦都烦死了。”
“郡主是个病人,你是个医者,你怎么能因为病患一时的不适而迁怒于她呢?”韩济深好言相劝,“再说你不是答应了师兄吗?”
韩济清没了话,转过身去背对韩济深倚着桌子坐着,不时发出些“哼”“嗤”的气音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及至晚膳时候,一个小丫头请韩氏兄妹去前厅用饭。
韩济深、韩济清站在一边,柔佳与秦歌已经入座,初桃站在秦歌身后,屏梦远远站在门口。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五个人,如此还分了两张桌子。
“二位快坐,”秦歌听见脚步声招呼道,“白日我突然发病,伤了韩先生,不知可有大碍,”秦歌一招手,柔佳将一个镶着宝石的药瓶放到韩济深跟前的桌上,“虽说韩先生就是医者,但还请你一定收下这瓶药,也好叫我表一表我的歉疚之情。”
韩济清冷嗤一声,韩济深轻轻碰了韩济清一下,好叫她规矩些。韩济深收下药,“郡主在病中,有些情绪不稳也是常事,郡主不必过分挂怀。”
秦歌拿起筷子,略吃了几味,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她将筷子放下,用丝帕擦了擦嘴,“韩先生,我的眼睛什么时候才会好?”
秦忠的婚期定在五月,秦歌想去。但若是病不好,自己是出不了这庄子的。
韩济深放下筷子就要站起,柔佳忙制止了,“韩先生不必如此多礼,就坐着答罢。”
韩济深再拱手才说道:“郡主的眼睛并无外伤和疾戚,此病在心,若是郡主开阔心胸,解开心结,郁气消散,自然病愈。”
秦歌有些失望,“也就是说你对我的眼疾也是束手无策?”
柔佳握住秦歌的手,掌心冰冰凉凉的,柔佳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
“若是郡主有急事,草民家中有一种药,可以短暂地将调动人体所有机能,使人处于最佳状态,只是此药是以透支生命为代价,对身体损伤极大,往往都是行将就木的病人才会服用。”
“罢了,你便好好医治我,只是那药给我备着一颗。”
饭罢,回到各自房中,韩济深打开秦歌所赠之药,闻之药香清雅,各种药材调和的很好,还加了香料,使身上不致残存浓重的药味,是上佳之品。韩济深挖出一点药膏,细细地嗅着,将药材一一列出。
秦歌坐在床上,长发披散在身前,露出疤痕斑驳的后背,柔佳在给她换药。今天闹得虽厉害,但伤口并没崩开,柔仪薄薄涂上一层药膏便给秦歌穿上寝衣。